第609节(2 / 2)

现世和他生模糊了界限,野火烧干了他残存的理智和挣扎,他只觉得窒热难耐,那人的气息却在此时萦绕上来,如雪间寒梅,似风中剑兰,清冷的孤香糅合着凛冽的金戈之气让他如痴如醉,不能自已。

仿佛在窒热中渴饮着那一泓清泉,魏瑄沉默地压上他的唇,清劲有力的手寻着那一抹清凉冲动地探进袍底,索取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浅香,热切地揉抚这满怀清雪的温润。恨不能融化在他身上,才能稍为纾解体内的燥火。

“阿季,不要这样!”萧暥急按住他向下索求的手道。

魏瑄居高临下地凝视他,一双眼睛仿佛深渊般,漆黑地透不出一点光来。他沉默地扣住萧暥的手腕,一招一式间压制着他,动作精确有力,眼神却陷得越来越深……

他正要低头咬上那片皎洁的肌肤。忽然看到衣襟边缘一点若隐若现的印记,如雪地上的落梅。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恍然间似乎想起什么,脸上露出痛苦疑惑的神情。

这时牢门砰然打开,云越愕然惊见萧暥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地被魏瑄压在身下,魏瑄埋头正伏在他胸前……

云越脸色骤变,当即扔下手中的水盆冲到榻前,抬手就要像当年那样大力拽起魏瑄。

可是魏瑄早就已经不是当年任他拉拽的孩子了,而且处于入魔般的境中,力气大得惊人,带着点怒意地反手一甩。

云越被推跌出了数尺,额角在案头磕出了一道口子。

“云越!”萧暥挣扎着支起身,衣衫偏落露出一道流畅的肩线,宛如妙笔勾画般的锁骨上点缀着散落的乌发。

云越扶案而起,抹了把额角,鲜血映着苍白的脸容,终于隐隐透出一缕厉色。

“云越,没事吧?”萧暥被压制地动弹不得。

他使足了力气也推不开魏瑄,他惊讶于那清瘦的身躯竟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堪比当年的阿迦罗了?

中途被打扰显然让魏瑄极为不满,被欲火烧红的眼角烙着血丝,他再不犹豫,撩开那凌乱的发丝,迫不及待地埋首在那匀实光润的胸膛,衔住一点色泽柔淡的豆蔻。

“阿季,醒醒!”异样的酥痒感让萧暥两颊发烫,他一边红着老脸拼命推开魏瑄,一边忙着向云越解释道:“云越,阿季他烧糊涂了,不清楚自己在作甚……”

云越沉着脸利落地解下腰间佩剑。

萧暥急道:“云越,住手!”

剑鞘重重击中魏瑄后脑,他像中了箭般一声不吭地倒下了。

“阿季!”萧暥赶紧翻身捞起他,用手一摸,倒是没有出血,云越那小子下手还知道轻重。

他一边让魏瑄躺好,一边吩咐云越:“快去请谢先生!”

云越不放心地看着他。大概还怕魏瑄又是装昏。

萧暥见他额头还有道口子,心中一软,也不管这会儿自己衣衫不整有多狼狈,草草拽起残破的里衣叫道:“陈英!”

陈英立即出现在门口,愕然看着室内凌乱的场景。

主公长发凌乱衣衫不整,云副将额头挂了彩,面有愠色,只有晋王依旧昏迷不醒,他们三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陈英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去请谢先生!”

萧暥一声清喝拉回了他的思绪。

片刻后,谢映之查看了魏瑄伤势,凝眉叹道:“晋王后脑受震荡,已陷入深度的昏迷。”

萧暥心中猛地一沉,脑震荡?

脑震荡会造成暂时性昏厥和失忆。

他急问:“阿季什么时候能醒来?”

谢映之摇首,“晋王原本就陷在境中,如此一来,他怕是在境中难以醒过来了。”

萧暥心里顿时一凉,这是什么意思?醒不过来了?阿季会变成植物人吗?

***

阳光透过雕窗斑驳地落在御帐上。

“陛下,该用午膳了。”

曾贤端着盛放餐饮的朱案在门外恭敬道。

皇帝还没有退出来,深垂的御帐中探出一只手,呼吸浓重道:“送进来。”

少顷后。

萧暥边吃饭边道:“今日朝议我想去旁听。”

他以为自己这属于得寸进尺,皇帝不会答应。

不料武帝捏起他的下巴,揩抹去嘴角的果汁,笑道:“朕给你准备个珠帘?”

垂帘听政。

萧暥:……

“前朝的华懿皇后也曾隔帘听政。”武帝含着他的后颈,沿着那漂亮的线条一路细啄下去。

那是三百年前的大周朝,华懿皇后得盛宠,得以上殿听政,皇帝特意给她备了珠帘。

萧暥一脸不可言说。

珠帘倒是没有挂,宣政殿本来就有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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