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成玦转头,目光幽暗,“还不松手。”
梅子推开那些婆子,扶着顾昔昔身边。
舒成玦走到顾昔昔身边,将她额前的碎发挽到脑后,“没事吧。”
顾昔昔攥着她的手微微颤抖,“谢世子爷。”
舒成玦扶稳顾昔昔,“刘嬷嬷,你的人不用查了,青松,你去。”
顾昔昔不可置信的看着舒成玦,挣脱他的桎梏,“爷?”
舒成玦视线看向她身后,“牵扯不到你身上,只是你身边的人,该教教规矩了。”
顾昔昔转身看向梅子发现她脸色苍白,心中暗道不妙,“梅子……”
“青松,你等一下。”顾昔昔叫住人,又问他道:“世子爷,你一定要查?”
舒成玦做出的决定就没有收回来过,“阿彦,扶你家姨娘进屋休息。”
顾昔昔道:“不用,这么一会儿我还等得起。”
青松不敢违令。
月华如水,照的院子里极亮堂,顾昔昔能看得清每个人的表情,真的可笑,白日里一个个谄媚殷勤,现在巴不得离这偏院远远的。
不过一刻钟,青松便出来了,他额前都浸出汗了,手里拿了一迭信封。
梅子直接瘫坐在地上。
阿彦直接扑过去,青松没有防备,竟被阿彦得逞了,“这是我与杜主事交往的信件,姨娘,对不起,奴婢情难自禁,做出这等事,奴婢……甘愿受罚。”
青松看着世子爷的表情,跪在地上。
顾昔昔左手指尖扎进肉里,走近阿彦,将她手里的信拿了过来,“说什么胡话呢,起来。”
阿彦跪在地上,“姨娘。”
顾昔昔重复道:“起来。”她抽出最上面的信,是杜远的信,梅子没有烧掉。
杜远写信都很小心,没有落款、题头,“这些……”
梅子回过神,爬到姨娘脚下,“姨娘,我错了,这些是我的信……世子爷,你别迁怒姨娘,这些都是杜……”
顾昔昔吼道:“够了,你们两个当侯府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认罪吗?都想被卖出去吗?”
她将信扔到青松面前,跪在地上,“青松,不把信给世子爷吗?”
青松起身将信递了过去。
舒成玦接过信,却没有打开。
顾昔昔问道:“爷,你不看吗?”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反问道:“你希望我看?”
顾昔昔不想在这件事再拉扯什么,“世子爷,您看看,上面的东西,应该对您挺重要的。”
舒成玦微微勾唇,凤眼斜吊着,锋锐冷厉,“是嘛。”
他撕开信封,脸色越来越黑,“既然你家婢女都和杜客卿情投意合,则个良辰吉日办场喜事。”
顾昔昔盯着舒成玦,“婚嫁,还需要双方情投意合才行。”
舒成玦冷笑一声,眼神扫过院子里的人,“都出去。”
他俯下身,半蹲在她面前,“杜远跟谁情投意合?”舒成玦将信甩在地上。
顾昔昔没什么可辩解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杜远他替我掌管海上的生意,梅子跟他是同乡,这就是全部的事实。”
舒成玦勾起她的下巴,拽到跟前,眯着凤眸,“你觉得别人会相信这种解释吗?”
顾昔昔前倾着身子,难受的皱眉,“世人与我何干?”
舒成玦起身,擦了擦手,越过她,“顾姨娘,教下不严,以下犯上,禁足西偏院,不得出,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西偏院。”
舒成玦走后,阿彦忙起身去扶姑娘,“姑娘,快起来,地上凉。”
顾昔昔站了起来,“去叫李大夫,我有些不舒服。”
梅子忙去找门口的守卫。
阿彦扶着姑娘进了屋,“姑娘,以后我们该如何?”
顾昔昔疲惫的闭上眼,“做生意而已,不过是隐瞒不报,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世子爷也不想给自己带绿帽子,你们的身契都在我手上,我是良妾,他是大理寺卿不会知法犯法,也是我大意,竟不知道梅子的心思。”
梅子正走到门口,哭着进来,跪在姑娘床前,“姑娘……我错了,我不该留下那些信。”
顾昔昔撑开眼皮,“好了,别哭了,这生意不可能瞒一辈子的,这会儿说开了也好,快去梳洗,等会李大夫来了,看到你们这邋遢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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