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成玦连着休息了叁日,便去上朝了,侯府也看似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因着这里的规矩,女子临盆前叁月内,日落后便不得与男子同房,因她怀了双胎,李大夫估算着时间要到了。
苏嬷嬷禀了老太太,便不许舒成玦留在偏院过夜。
官署里事物繁忙,舒成玦大多宿在大理寺,回来后一般也是去正房,偶尔会陪着顾昔昔用晌食,有时会看着她硕大的肚子发呆,渐渐的,他不来的时候越来越长,更多是派青松过来。
顾昔昔也没察觉什么不妥,也没人提醒她。
梅子自能回侯府后,也是常来陪她,说着外面的事情,顾昔昔也听得津津有味。
只是一日午间正睡着,她在睡梦里焦急的找着厕所,肚子憋得生疼,到处打转着,突然想起来她现在怀孕了,猛地惊醒,发现身下濡湿一片,忙叫来阿彦,果然是羊水破了。
一阵手忙脚乱,把她送到早就收拾出来的产房待产。
看着周围人都围着她转,顾昔昔反倒不紧张了,就好像一个运动员准备了四年,终于要上场了,就差这临门一脚。
顾昔昔躺在床上,几个妇人帮她扯着被子,有两个稳婆跪在床角,为她接生,只是她觉得她们很吵,那声音好像就在她耳边大喊。
渐渐的,只觉得那声音越来越空洞,她的余光好像看到一个个铜盆被端了出去。
顾昔昔好像看到了前世,高大的东方明珠塔、庄严的北京故宫、朦胧的苏州水乡、繁华的深圳口岸……她看到了好多她前世没有去过的地方,仿佛漂浮在城市上方的空气,游走在各处。
“姑娘……姑娘……”
“姑娘……”
顾昔昔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难受。
“姑娘,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阿彦在她耳边哭得歇斯底里的。
顾昔昔听得耳朵疼,“我睡过去多久了。”
阿彦道:“半个时辰了,李大夫说你要是再不醒……就……姑娘……快吃药。”
产婆看人醒了,忙道:“夫人啊,用力啊,再不生出来,羊水破了,小公子会憋气的。我现在帮您按穴位,您只要用力就行啊。”
顾昔昔被阿彦塞了个药丸,咬着牙发力,“嗯嗯……啊……”
“出来了,出来了,头出来了!”产婆激动的喊着。
顾昔昔只觉得肚子撕裂般的疼痛,“啊——”
“出来了小公子出来了,还有一个,加把劲。”
顾昔昔只感觉那双手好像穿过她的肚皮,抓着她的肚子,把她的孩子拖了出去,“嗯啊——”
阿彦模糊的笑脸晃在她眼前,“姨娘,是两个小公子,姨娘……”
顾昔昔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产房里的血污,早被清理干净,只是下身的撕裂感,时刻蚕食着她的神经。
阿彦给她说孩子被送到了少夫人那里,顾昔昔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再没有问孩子一句。
阿彦怕姨娘不开心,又道:“昨天,世子爷在外头守了你一夜呢,今日早朝时候,才走的。”
顾昔昔听了也是淡淡的,“我有些饿。”
“灶上热着粥,我这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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