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自己的名字,而后握着掌中的血剑,咬着牙,闷声一剑一剑劈斩下去,少年道人似乎要将七年的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痛苦挣扎全部发泄出来,剑劈下,一开始的时候,那计都凶星还能够嘴硬,在恣意地猖狂叫骂,但是渐渐的却是只剩下了惨烈的叫声。
最后连神魂都似乎被劈散,暴怒的少年道人几乎要将他劈碎成一摊血肉似的。
最后喘息着踉跄后退,看着眼前死不瞑目,惨叫着魂飞魄散的计都星君。
剧烈喘息着,大滴大滴的泪水却是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十五岁的少年咬着牙齿呜咽,说不出话来。
天猷大真君将手中的剑倒插在地上。
身高足足两米有余的大真君微微伏下身子,手掌揉了揉少年道人的头,没有说什么。
甲胄冷冽,剑下无情,掌心的温度温暖,而那柄血河剑则是努力汲取着此地的鲜血——
本来已吃撑了的。
可是星君的鲜血,实在是太有诱惑。
那是哪怕是吐了都要死撑着咽下去的东西。
忽而却被那位太白星君提起来,星君手掌拂过剑身,屈指叩击,剑身清鸣,却是飒然笑道:“这玩意儿有点邪气,但是杀起来应该挺顺手的。”
“确实不错,能杀魔的就是好剑。”
“好剑啊。”
“是啊。”
一众北极驱邪院的战将们啧啧称奇。
觉得这把剑很好。
彼此交换着看。
炼阳剑非常老实。
比起吃撑住都老实得多。
若是放个人来这里的话,睁开眼睛去看,周围是一些气机光明正大的星君,雷神在看一把邪气冲天的剑,可闭上眼睛感觉的话,他娘的这帮家伙身上的杀气比自个儿都浓郁得多,死气杀机几乎浓得要成为实质。
凶人!狠人!
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帮杀胚子!
炼阳剑老实得像是个乖宝宝。
少年道人勉强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而后天猷大真君询问了发生的事情。
少年道人一一说完。
众多的北极驱邪院战将都微微肃然,彼此对视一眼,而后微微颔首。
天猷大真君起身,其余的战将皆肃容,持剑而立,一时间隐隐肃穆之气机充斥在这里,天猷大真君伸出手,道:“先前说,你是我等暂时的五雷判官,现在此地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后,将你的临时五雷判官令交回来。”
少年道人抚了下五雷判官令,而后双手递过。
他想要收回手掌的时候,却被天猷大真君按住了,真君摇头道:“着急什么?!”
“只是给你换个新的。”
他取出一枚朴素许多的令牌,却珍重许多,放在少年手中。
少年道人看到这令牌在掌心,一侧空白,一侧则是中天北极驱邪院七个大字。
天猷大真君道:“这是真正的北极驱邪院令符。”
“不必有丝毫受之有愧的心思。”
“此劫汝为首功。”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可将此令封印,如此的话,此令就算是我等欠你一个人情,在不违逆秩序的情况下,会帮你,如何,做决断吧,是否入我中天北极驱邪院之列,为天下肃清妖邪!”
少年道人看着眼前的战将,又指了指计都罗睺的尸骸,询问道:“贫道想要问。”
“他们背后,应该还有更高层吧?”
天猷大真君抬眸。
沉默了下,回答道:“所以天蓬不出。”
“那么,贫道愿意加入北极驱邪院。”
少年道人握着这令牌,众多的北极驱邪院战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并不在意少年道人的其他缘由,看到齐无惑要伸出手在令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却也人出手按住,雷将神色沉闷,只是平淡道:
“不要写真名。”
“容易被暗算。”
太白星君饮酒笑道:“判官只是战时的临时加封之责,平时没有,而我等北极驱邪院所面临的都是天下最为凶狠恶劣之辈,若是以真名行走天下,必然会有被暗算的危险,所以北极驱邪院皆以特殊的名号称呼彼此,这些名号都直接记录篆刻于群星列宿之中。”
“无法以星辰天机锁定。”
“这样的话,便不会中了些天机手段暗算。”
“而北极驱邪院唯独在召集彼此的时候我们才会聚合,平日里并不以这个职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