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还是推荐手术治疗的。”
江时沉默,他等了好一阵也没等来第三种治疗方法,似乎他只能在手术治疗和封建迷信中选一个。
就连系统任务都变成了二选一。
江时不想二选一,手术一听就不靠谱,封建迷信的保守治疗更让他担心,迷迷糊糊间,他下意识说道:“我选钝角。”
视野更差了,他没看到孙南星抽搐的嘴角,也没看到他对那个名叫天冬的护士使了个眼色,随后一根针扎入了他的手臂,液态的药物顺着针管流入他的体内,江时更晕了。
头晕、失血,种种负面状态迭加,江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现在的,而这一针下去,他的意识骤然出现了断层,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一样,虽然也不舒服,但至少昏睡过去,不用在体会之前的难受了。
*
“江先生,您觉得这段时间的治疗怎么样?”
午后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白纱窗帘在风中微微飘荡,江时一如既往地讲述着自己的又一个不眠之夜,然而刚刚讲完,孙南星就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江时沉默了,他看了孙南星一眼,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已经把孙医生看作了朋友,自然也就不好说——
其实没什么效果。
他的失眠很严重,就算是用安眠药也睡不着,孙南星给他尝试了很多种方法,却都失败了。
他依旧被失眠困扰。
不过每次来孙南星这边讲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讲述自己心中的一些困扰,也能让江时获得一些短暂的平静,所以他也就一直过来了。
但是这一次,孙南星没有避开此前他们一直回避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我的治疗没有效果,对吧。”
孙医生一向是个温和的人,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却难得显出了棱角,甚至透着一股攻击性,这让江时瞬间警惕起来。
可也正是这份警惕,暴露了江时真实的想法。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孙医生的情绪落了下去。
孙南星医生是江时的发小缪嘉驰介绍给他的,说孙南星是行业顶尖的心理医生,一定能帮江时看好他的病。
而初见时,孙南星也确实如缪嘉驰所言,穿着板正的西装,自信满满地告诉江时,说他有很多种方法,只要一个一个试,他们一定能找出方法。
他甚至对江时开玩笑道:“我还指望你写篇论文呢。”
这样轻松的氛围很是舒适,又或许是心理医生独有的人格魅力,让人很容易便能亲近他们。
可是今天的孙南星却很颓丧,江时注意到他今天甚至没有刮胡子,青色的胡茬让他看上去疲倦没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