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昏过去之前,温吟晚感觉自己似乎熟悉地跌入了某个怀抱中。
6 ? 手链
◎您满意了吗?◎
温吟晚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的面前延伸着一条废弃的铁轨,四周荒草丛生,背后火光冲天。
尽管大脑昏昏沉沉、腺体刺痛难耐,但温吟晚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必须沿着这条没有尽头的路走下去。
如果停下了,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身后的轰鸣声一下接着一下,不知响了多久,温吟晚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在焦急地一声声喊他。
“晚晚,晚晚……”
他松了一口气,任由自己早已经超出了负荷的身体缓缓倒下,然后灵魂挣脱出了千钧重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
温吟晚猛地睁开双眼。
面对着眼前的一片雪白,他喘着粗气,瞳孔涣散,半天都没有从那个梦中缓过神来。
“你醒了?”
最后还是顾泽的声音将他唤回到了现实世界来。
温吟晚愣了一下,然后才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尽管醒来,他依旧能回忆起其中的每个细节,回味起那苍凉又无措的情绪,就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但温吟晚知道这个想法很可笑,梦中那帮派火拼似的场景是不可能发生在当下法治社会的。
而且,他也曾调查过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但种种证据表明,那真的只不过是一段普普通通的生活过往罢了,没有什么大波澜,甚至没有什么重要的人存在。
但他为什么会被那幅上世纪的画作勾起反应?
是他的记忆被清洗过,是这个梦在隐喻他漫无目的、四面楚歌的人生,还是别的原因?
温吟晚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还难受吗?要不要叫医生?”顾泽问道。
温吟晚这才注意到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摄像大哥正拿着摄像机站在角落里,一副想过来但又不敢的样子。
温吟晚看了眼坐在病床旁紧蹙着眉头的顾泽,顿时明白了三分,哑声道:“让他过来?”
“你自己看看你的身体状况还能直播吗?”顾泽语气不善道,“他们让你在外面等你就在太阳底下站着?自己不会找个阴凉地?”
闻言,摄像师先抖了抖。
顾泽是圈里出了名的好脾气,情绪稳定得堪比机器人,笑容温和得好似天使,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声色俱厉地怼人。
他定是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