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2)

徐嫔吓坏了,坐在椅上,脸色煞白。

太后气喘吁吁,双目通红,一巴掌拍在桌上,连指甲崩裂都没有感觉,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将景元帝吃了。

要是现在皇帝出现在她眼前,她怕是能生撕了他。

“贱人,贱人,当初就不该留下这杂种的命。”太后嘶声,“竟然敢害我儿性命!”

她挥手,将桌上残存的茶壶全都甩开,滚烫的茶水溅了起来,浸湿了地毯。

太后死咬住嘴,果然是慈圣太后那个疯婆,才能生出赫连容这种疯子!

残暴冷酷,无情无义,更是没心没肝!

整个寿康宫,都快被太后砸了个稀碎。

却丝毫无法发泄太后的怒火。

翌日,瑞王上朝时,这脖子上的,胳膊的伤,还有不被人搀扶就无法走动的虚弱模样……

当真是让人看了就心有余悸。

有御史出列,“陛下,瑞王受此重伤,身体抱恙,不若,还是让他坐下说话吧?”

瑞王是苦主,是倒霉蛋。

景元帝本该有所优待才是。

可座上的男人,却是漫不经心地挑起眉,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出列的御史,懒洋洋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去充当瑞王的座椅罢。”

这话一出,就有两个侍卫出列。

他们迅速堵住了御史的嘴巴,然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了绳索,将御史给捆绑起来,硬生生扭曲成一个……能够让人落座的模样。

瑞王的脸色尤为难看。

景元帝看着那人肉椅子,冷淡地看着瑞王。

“瑞王,这可是他特地为你讨来的,怎么不坐下?”

瑞王:“陛下何必如此羞辱人,许御史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只有苦劳,本来就是过错。”景元帝冷冷打断瑞王的话,“每年从国库里掏出来的钱,若是养了一群不会做事,只有苦劳的家伙,岂不都是酒囊饭桶!”

左都御史沉子坤轻咳了声,扬声说道:“陛下,许御史的问题,可否容后再议?眼下,最要紧的是,昨日瑞王当街被人刺杀,事关重大,还请陛下莫要分神。”

在朝上,沉子坤也很少能得到景元帝好脸。

不过,他开口说话,景元帝多少能听得进去。

而后,负责督查此事的官员,自然白了脸,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将目前能查到的情况,说上一说。

刺杀瑞王的人有八,全都服毒自杀。

这些人的身上,查不出任何能代表身份的东西。

而追查他们之前藏匿的行踪,却发现,如果不是这一次刺杀,他们在这京城中,就是普通的百姓。

极其,极其普通的人。

甚至拿出他们的画像,立刻有百姓能指认出他们是谁,是从哪里来,住在何处。

而这些关系蔓延出去,却没查出来任何一点问题。

邻居没有问题。关系没有问题。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问题。

只除了,他们普普通通的,都在今日,突然跳出来刺杀瑞王。

而且,都是身手绝妙的高手。

“这不可能,要是真的身手厉害,怎么可能会一点都查不出来?”

“是啊,练习武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得空耗大量的时间,才能有这样的身手,寻常普通的百姓,怎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

瑞王被人搀着,缓缓抬头盯着顶上的景元帝。

景元帝正懒洋洋地听着底下的朝臣们争吵,他总是这般漫不经心,冷漠的脸庞甚少往下瞧,微微半合的眼皮,有时以为都睡着了。

而今,瑞王的注视,像是引起了他的察觉。

景元帝微垂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瑞王的视线。

某种诡异的情绪在男人的黑眸里燃烧起来,涌动着粘稠的恶意,那张昳丽漂亮的脸庞露出个高高在上的笑容,却更毫不压制身上倾泻的暴戾杀意。

瑞王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景元帝是亢奋的。

暴虐的情绪栖息在他的眉眼,那浓艳的色彩为冷白的皮肤增添了愈发多的美感,他冰冷地注视着瑞王,宛如死亡如影随形。

瑞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怎么回事,上辈子,景元帝没这么疯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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