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尔看着他:“你知道了?”
“嗯,时叔叔和我说的,他让我回来看看你。”
时尔又问:“他和你都说了什么?”
路子及笑了笑,浑身都散发着愉悦和轻松,让时尔想起在上海酒店见到他的那次,也是笑成现在这样子,“时叔叔说,等妈妈修养好了就告诉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时尔往路子及怀里缩了缩:“路子及,你有没有想过,爸爸他为什么同意的这么快?你不觉得奇怪吗?”
路子及一怔,说实话,他怎么可能不觉得奇怪,在他原本的想象中,时睿的决计不会同意的,可自从决定要死心塌地的和时尔永远在一起后,他整个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时睿的认可让他惊喜万分,于是那些疑惑被他忽略不计。
放掉心里的仇恨,单纯的按照自己的本心去爱时尔的感觉太好,他不用顶着快勒的他喘不过气的过往和压力,他可以肆意的和她亲近,这感觉太美满,所以其它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
他低声叹了口气,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不奇怪啊,有什么奇怪的,时尔,时叔叔同意了,我们应该开心才对,是不是?”
时尔闻着路子及身上的味道,最终没敌过这份要命的温暖,妥协似的,低声应:“是。”
算了吧,算了吧,时尔一遍遍的劝自己,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可以稀里糊涂的过这一辈子,这样大家都会幸福的,不是吗?
况且,她渴求的不就是现在的状态吗,爸爸和姚阿姨看起来越来越恩爱了,路子及也待她更加的好,甚至比从前还要温柔。
就这样过下去,说不定她将来会在亲人和朋友的祝福中,和路子及踏进婚姻的殿堂,他们会有自己的宝宝,把这种幸福延续给下一代。
只要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彻查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大家都会很幸福。
她也会。
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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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南城高铁站外。
时尔坐在车里和路子及通话,这人最近越来越粘人了,而且有种像吴妈看齐的趋势,她独自出个门都要念叨半天,什么注意看红绿灯啦,不要和搭讪人的讲话啦,天气已经凉了不要再穿裙子啦,等等等。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一直说。”时尔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淡淡的不耐烦。
那边的人不知道讲了什么,她又陡然变了个声调,半哄似的说:“没有,我没有烦你,你在那里乖乖等我不好吗,皮皮马上就要到了,接上她我马上就去找你。”
“嗯嗯,快挂了吧,皮皮打不通该着急了。”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时尔松了口气,同时心里都透着股说不出来的高兴,虽然嘴上说烦,但天知道她有多愿意承受这种甜蜜的负担。
突然想起姚阿姨知道她和路子及的事情的时候,简直高兴的说不出来话,大有一副马上替他们cao办婚礼的架势。
时尔想了想自己在医院陪床那段时间的胡思乱想,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如果她和姚阿姨是那种关系,她怎么可能同意自己和路子及在一起呢。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无论如何,她现在过得很好,每天和爸爸还有姚阿姨一起吃早饭,去找路子及吃午饭也不用避讳着大人,一有空就会和皮皮一起玩。
家人,爱情,朋友,她全都有。
今天路子及还打算介绍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以女朋友的名义。
一切都似乎水到渠成,等路子及毕业,他们大约就会结婚。
大约过了十分钟,时尔等到了去横店陪男朋友浪了三天的皮熠安。
皮熠安一见她就夸张的吹了声流氓哨,把她从头看到尾,调笑着说:“呦,这不时小姐吗,您终于舍得下凡啦。”
旁边有不少人看,时尔臊的迅速把皮熠安塞进车里,骂道:“我看你是被男色迷昏了头乐不思蜀了。”
皮熠安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车的方向盘,感叹着说:“我上次在你们家车库看见它就想试一试来着,可真行啊你,这么贵的车就放着积灰玩儿,真心豪,要不我别工作了,你包养吧我!”
时尔启动了车,边小心往后倒边怼皮熠安:“你可拉到吧,回头问问你家顾延一天赚多少钱,用得着我包养你啊,整个儿一大金库放在你面前也不知道珍惜,知道外边的人怎么说顾延吗——吸金童子。”
皮熠安扑哧一声笑出来:“吸金我承认,童子现在可不合适了啊。”
时尔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嘟囔着说她就会糟蹋良家妇男。
到了聚餐的地儿后皮熠安有些不大对劲,一脸为难的说:“怎么找了这么个地儿啊?”
时尔瞅了瞅门脸儿,挽着皮熠安往里走:“这家店排号都排到明年了,因为路子及师兄事半个老板才能想来就来,知足吧你就。”
刚进门就碰上路子及,他一看就是等着急了,手机还停留在拨打电话的界面,通话人赫然就是时尔。
皮熠安统共没见过路子及几回,这回倒是有些改观了,路子及这次穿的很正式,一身的西服,愈加显得他身高腿长,头发梳到脑后,露出漂亮的额头,眉眼深邃多情。
时尔也鲜少见到这样的路子及,当下眼睛就锁在路子及身上挪不开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纯情的活像是刚恋爱第二天的高中小情侣。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时尔就被皮熠安推到了路子及的怀里,酸了吧唧的说:“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是话剧舞台呢。”
时尔被打趣的脸腾得红了起来,路子及笑着把她扶稳,非常礼貌而又得ti的和皮熠安打了招呼。
皮熠安和路子及握了握手,装作没看见时尔偷偷抓路子及衣角的小动作。
这次聚餐来的都是路子及非常亲近的朋友,当然也包括裴东,他在一众西装革履的精英间出奇制胜的穿的休闲风十足,倒是显得比别人都年轻一些。
说起裴东,他到现在都还在生路子及的气,姐弟变情侣这事儿让他受了一番惊吓,不过他自个儿回过头想了想,哪有姐弟俩天天闹别扭的,他俩之间明显是狗男女的调调啊。
时尔趁着路子及和他朋友聊什么“药代”没空来粘着她,同看起来很是不安的皮熠安说:“你今天不大对劲啊。”
话还没说完,那个让路子及一伙人一阵好等的师兄简照南姗姗来迟。
皮熠安更加不对劲了。
时尔眼看着让螃蟹壳卡到舌头的皮熠安被简照南紧张的带走了。
得,时尔想起来了,她说怎么觉得简照南这名儿那么眼熟呢,原来是皮熠安在顾延之前的姘头。
晚上回到家,时尔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和皮熠安打电话聊简照南,刚撂下电话,路子及就大剌剌的推开她的房门进来了,他应该也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垂着,一双漂亮眼睛在晚上愈发的亮,嘴唇被热气醺成微红,越发衬的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冷白的色调。
总之,看的时尔心里又酥又麻。
她还是用胳膊肘抵在趴在床上玩儿手机的姿势,瞧见他来了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红着脸说:“你怎么来了,爸爸和姚阿姨还没睡吧”
路子及用手拨弄了两下头发,蹲在时尔面前,正好和她脸对着脸,掐着她的下巴吮了吮她的唇,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想你。”
什么吗,他们大概只有一个小时没见到吧,时尔哭笑不得,但是她实在禁不住路子及的刻意撩拨,尤其是他用充满颗粒感的低哑声音在她耳边低吟,真是要命。
果不其然,时尔被路子及三下两下就撩拨的找不着北,没多久就成一堆软ro任由他搓圆捏扁。
最后时尔吃饱喝足后还默默感叹,生活美满而平静,她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了。
那时候她不晓得,什么叫月满则亏,花开则谢。
有些事情,即便你想要去遮掩和逃避,现实也会将它的遮羞布狠狠地掀开,给你一记终身难忘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