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砰砰——”
“砰砰”
……
不知道在黑夜里行走的猫是否会因为害怕而竖毛,但向北一感觉背后已经黏湿一片,耳际的呼吸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极为大声,极度的紧张让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楼梯在此刻显得无比漫长,怎么也走不到头一般,但最终,在额头被汗水完全打湿时,向北一还是来到了一楼。
路灯的光线被落地玻璃过滤得微弱,被切割成片后掉落匍匐在地,向北一朝着东南面墙上的那盏壁灯望去,红灯是闪烁着的。
他不由自主地捏紧了一片衣角,接下去是将近半分钟的静默,他的胸膛不断地起伏着,内心在不断地挣扎,终于,他还是第二次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后花园里的监控和警报器他差不多摸清了位置,只要他现在走出去,躲过守在别墅外的人,进入后花园里,他就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脱身。
只要他现在能走出去,只要他现在能走出去。向北一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不断暗示自己,终于抬起脚,然而——
“小北。”
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偌大堂厅里,暗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像一个恶鬼在悠然回荡。
心脏在此刻停止跳动,血液开始倒流,轻缓但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在由远及近,一下又一下,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命脉上。
调整和逃离,向北一在惊魂不定中选择了前者,他捂着口鼻的手缓缓放下,转而捂在心口处,就那么定定地站着,不回头,直到恶魔走近,附在他身后,问他:“怎么下来了?”
恶魔拥着他,有些发烫的手探进他早已湿透的后背,挑着他身上的睡袍,摩擦着,说:“做噩梦了吗?别怕。”
鼻息间是浓厚的酒气,向北一垂下惊慌的眼眸在余光处看到了一个白兰地酒瓶,里面只剩不到三分之一。同时又觉得好笑,他比噩梦还要可怕,却总叫他不要害怕。
随后他被转过身同时得以挥去面上残留的不安,接着被一个带着酒气的吻入侵,勒在他腰间的手像是要把他箍断。
向北一确认寒邃醉了,于是在被放开时,目光再一次落到那个酒瓶上,随后听到身前的人对他呢喃:“不要离开我,小北。”
这于他而言,不过一句秽语,他在心里计算着如果此刻自己抢过酒瓶,用力在对方的头上砸下去,他有几成的把握逃离?
答案是0,如果他猜的没错,监控是经过特制改良的,监测到有人受伤会自动触发警报。
于是他被带上楼了,然后被迫打开身体,他能趁对方醉酒隐瞒过自己逃跑的行径躲过惩罚,但他没有足够的力气抵抗对方的索取。
那晚谈不上多激烈,反而温柔蜷眷,醉酒的人似乎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疼,但也让他无比难熬,他宁愿疼死也不愿在对方身下体验快感,会恶心,对自己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