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用顾忌余衍的心情,她又能去面具了;听live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不用社交和一群陌生的歌迷一起聊两句蹦两下就很快乐,没有知道你是谁也不在乎你是谁。今晚面具举办的是摇滚之夜,请了好几支摇滚乐队来开场,所以气氛比往常还要热烈。费洛佩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和人交流只能靠吼。今晚她认识了一个叫月辉的新朋友,他也是现场那支叫蜜蜂快递乐队的粉丝。
“他们下个月会去参加蹦吧卡啦音乐节!”
“啥?”
“我说,他们下个月会去蹦吧卡啦!”
“噢噢!你买票了吗?”
“坏吉他也会去!”
“不是,我问你买票了吗?”
现场很吵杂,两个人艰难地聊着。费洛佩不得已拉过他的手臂凑到他耳边问,“你买票了吗?蹦吧卡啦的。”
“哦哦,买了!”月辉也凑到她耳边回答,“你呢?”
“我买了单日票!”
“哪天的?周六吗?”
“对,我去蹲二手烟的舞台。”
“我会先去看xshot的,时间赶得上我就去二手烟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沉浸在聊天中。
“我渴了,喝一杯吗?”月辉指了指吧台。
“走吧。”费洛佩正要跟月辉走,冷不丁地手臂被抓住吓得她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是余衍。
为了蹲她,余衍可是花了巨大的功夫。去saturday找她她避而不见、去她家也是经常被告知不在,不加班的时候他就去面具,即便不喜欢那里的味道、不喜欢那些人赤裸裸的审视目光但他还是去了,从一楼寻到叁楼不见人,就在二楼的楼梯口定一个座位能看到一楼的情况,连续几天都没看到人,终于在今晚看到舞池里出现熟悉的身影,按捺不住心脏狂跳。但舞池太多人,他不能贸贸然进去让她跑掉就白费功夫了。所以余衍一直在二楼盯着她,看着她和身边的男人一起高呼、一起牵手跳舞,脑子里那根神经在紧绷着直到看到他们凑得那么近交头接耳,余衍忍不住下楼去,不动声色挤开人群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全然没察觉,沉浸在和那个男人聊天中,一颦一笑都是对着别的男人。这是她的新欢吗?交了新的男友了?所以这才是分手的真正理由?余衍感觉有一团火在胃里燃烧,要烧烬他的理智。
看到是余衍,费洛佩一愣,下意识地想抽出自己的手臂却发现动弹不得,他的手跟铁钳一样箍着她生怕她逃走似的。
“不走吗?”月辉发现费洛佩没有跟上,回头问她。
“你先过去吧。”
“你朋友?”月辉发现身后的余衍。
费洛佩点点头。送走月辉她回头要抽出自己的手。
“你放开我一下。”她指了指被抓红的手臂。而余衍也只是放开一点点力度并没有放开她。看这个样子今晚她可是艰难逃脱了。
“佩佩我们聊一下吧。”余衍凑上前跟她说。
“没什么好聊的。”也不管他听没听见费洛佩坚定地摇头,使劲抽出自己的手臂转头扎进人群里。余衍亦步亦趋紧紧跟着她,穿过人群绕过吧台,像一头野兽追着自己的猎物不放。就在她要走到后门的时候被余衍追上堵在了墙角,他的身材很高大把她完全挡在阴影中,咄咄逼人的视线让她无所逃避。
“为什么要逃?”
“我没有!”费洛佩嘴硬着,躲闪的目光暴露了她的心虚。
“那个男的是谁?”
“哪个男的?”
“和你贴着说话那个男的。”
“他是我朋友。”
“朋友吗?普通朋友?有必要贴得那么近吗?”余衍按捺着怒火质问。他现在整个人都很烦躁,本来就不喜欢这里,现在还看到费洛佩无缝相接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而且还是个omega;现在靠近她闻到她身上有股陌生的味道无疑是火上浇油。
“这是我的事情。”言下之意就是和你余衍没关系。
费洛佩的话像一把钝刀一样扎进心里,余衍哆嗦着嘴唇张开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佩佩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不要分手。”
“我们不合适。”费洛佩推开他的胸膛却纹丝不动。“余衍!你让开!”
两人僵持着互不退让,费洛佩抬起头看到他眼圈红红的,本来就是下垂眼现在耷拉着更显委屈巴巴。但她不能心软,在一起只会伤害他,更何况她已经欺骗过他了,良心谴责之下她不能心软。
“麻烦让开。”费洛佩刻意用了冷漠、不耐烦的语气催促。
“不要离开我。”余衍一把把她拉进怀里,脑袋蹭着她的脸想要把她身上的味道蹭走。
“你!走!”费洛佩鼓足劲抵着他的胸膛一把推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到对面的墙上,她不敢停顿下一刻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