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名字的确可以改个更好的,“叫镜尘吧,镜子上的尘埃,什么人照镜子都得把尘埃给拂去,没有比这个名字更贱的了。”
“另外,这孩子男生女相,我也很喜欢,在家里养尊处优,也不见得是好事,人从自然来,该回自然去,得退烧了,送宁山来吧,吃斋念佛,跟着我收的那些小徒弟再练练体格,或许身体会好起来。”
五岁,他初入宁山。
六岁,正式长居宁山,如今已经二十一年。
思及此时,他闭上了眼睛。
宁山。
给了他一个健康的身体。
也长出了一朵叫余烟的小花儿,让他动了尘心。
哪怕现在身体的确很不舒服,但心底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安然之感。
缓了缓,他撑着床坐了起来,对那些僧人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僧人们看说不动他,也就不说了。
僧人自然佛系,既然他心里有数,那就随缘吧。
此刻的男人只是坐起来,似乎就耗费了他不少的精气神,心脏跳的又快又重,眼睛还有点花。
但拿过手机,看到余烟昨天半夜发的那句消息后,他神色一顿,眼睛里又缀上了明亮的光泽,对站在一旁帮他整理药物的御风道:“御风,你来。”
御风回头,看他在笑,忙过去,“怎么了?”
他让御风看手机屏幕,“你看,她想给我开视频,是不是没怪我了?”
御风希望他能开心一点,点了点头:“嗯。”
“真好哄。”凌镜尘的笑意愈浓,“真可爱,一排娃娃就好了……”
可说完,男人的喉结一滚,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瞬间退却,被悲伤代替
“御风,烟烟当年愿意和祈安相处,是不是也是被哄的?”
话到此,一行清泪顺着男人的眼尾缓缓滑落。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情绪的失控,那些药物影响人的神经,会情绪自然会形成刺激。
御风半蹲在他面前:“先生怎么会这么想?”
“没吃过糖的孩子,才会被几块儿糖就轻易的哄走。”
“如果我当年,再早一点认识袅袅,或者……能把她当个孩子,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容易被祈安哄到?”
御风问:“您当年,为什么没把她当孩子?”
凌镜尘紧紧攥住了手。
没有把她当孩子。
那便是,早就种下了男女之爱的种子。
他不作声了,御风又说:“那您现在是不是很想和二少夫人说说话,要不要给她弹个视频。”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会更明白自己爱谁。
因会渴望那个人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