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一股浓郁的女士香水味。
余烟的细眉拧了起来,许意看了她一眼,同开车的凌镜尘搭话道,“哥,好久不见呀,你变了好多,我都不敢认了!”
凌镜尘声音淡然又平静:“好久不见。”
接着,许意又说:“这车里好香啊!”
顿了顿,她又认真嗅了嗅,继续道,“这款香水我也正好有呢,是女士的,哥谈恋爱了?”
余烟一直盯着他。
她这是第一次见他自己开车,目光又看着他打方向盘的手。
之前她被他手上的胶带吸引,现在才发现,他手背骨节处有好多条红色的道道,青筋也更为明显。
心脏又乱跳。
她就突然想起了自己十五六岁,为了贴补家用,就开着继父那快要报废的面包车给村民拉玉米的时候。
她玉米须过敏,整个秋收她的手都很粗糙,也没有去宁山见他。
余烟的视线撇开了,生活的苦是最容易看得见的,会在人的身体上刻上痕迹。
可是,她苦,她本就苦。
他却是凌家的大少爷。
让自己成了这样,就为了躲她?
这时凌镜尘迟迟的开了口,“没有。之前捎的客人带了化妆箱,香味重。”
一听这话,许意马上悄悄撞了下余烟的肩。
余烟咽了咽,还是没抬头。
她刚才没回复明娥,现在明娥又发了条语音消息过来。
“烟烟,中午吃了什么呀?”
彼时,前面开车的男人,手指微微打了个颤抖。
“我和意意吃了火锅,”余烟看着窗外的雪,“是山城人在这里开的,还挺好吃。”
明娥:“那边海拔高天气干,少吃辣知道没,小心上火!”
余烟:“知道了奶奶。”
明娥:“我听见你那边没有风的声音了,是回去了?”
这话说出口后,前面男人的手死死握住了方向盘,许意也看着她。
余烟,要怎么回答?
余烟抿了抿唇,回复:“没有,路上遇到了民宿的老板,服务很周到,捎了我们,我们现在在车里呢。”
一时间,车里的呼吸似乎都消失了。
……
回到民宿。
车刚停下,余烟就开了车门下了车,路过驾驶座时,她淡淡说了声“谢谢”,陌生又客气。
许意也道谢后,赶紧追上她,小声问道:“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啊,想见的人见到了,你不也在意他和别人的关系吗,你怎么这么冷淡,你不想和他多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