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他为什么还不走?海伦娜不禁纳闷。
emem列车员又清了清喉咙。
emem“有什么事吗?”乌利亚终于问道。
emem“我知道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希望你们没忘了把休假的证明文件带在身边。”
emem文件?海伦娜心想。她跟父亲去过两次法国,没想过他们除了护照还需要带其他证明文件。
emem“对,小姐,对你来说不成问题,不过对你旁边这位身穿军服的朋友而言,就必须随身携带证明文件,上面注明他的所属单位和目的地。”
emem“我们当然有文件,”海伦娜脱口而出,“你不会以为我们没有证明文件还出来旅行吧。”
emem“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列车员忙解释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而已。前几天……”他的目光移到乌利亚身上,“他们逮捕了一个年轻人,那人身上没有任何文件证明他可以任意旅行,结果被当成逃兵。他们把他带到月台上,当场就枪毙了。”
emem“你不是说真的吧。”
emem“恐怕是的。我不是故意要吓你们,可战争就是战争。既然你们有正式文件,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不然离开萨尔茨堡很快就到边界了。”
emem车厢突然晃了晃,列车员赶紧抓住门框。三人静默不语,彼此对望。
emem“所以你刚刚说的是过了萨尔茨堡后的第一个检查站?”乌利亚终于问道。
emem列车员点了点头。
emem“谢谢你。”乌利亚说。
emem列车员清了清喉咙,说:“我有个儿子,跟你一样年纪,他在第聂伯的前线战死了。”
emem“真是遗憾。”
emem“呃,抱歉把你们吵醒了,小姐、先生。”
emem列车员点头致意之后,便离去了。
emem海伦娜确定车厢门完全关上之后,随即以双手掩面。
emem“我怎么会这么天真!”她啜泣说。
emem“别哭,”他说,伸出手臂环抱她的肩膀,“我应该想到需要证明文件的,军人不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emem“如果你告诉他们说你请了病假,然后要去巴黎呢?巴黎也是第三帝国[22]的一部分。它……”
emem“这样的话,他们会打电话去医院问,布洛海德就会跟他们说我逃亡了。”
emem她屈身靠在他的大腿上啜泣。他轻抚她柔滑的褐发。
emem“再说,我早该知道这件事好到不可能成真,”他说,“我的意思是说……我跟海伦娜护士竟然要去巴黎生活?”
emem她听得出他的话中带着笑意。
emem“不对,我很快就会从医院病床上醒来,心想这场梦真是不得了,然后期盼你送早餐来。总而言之,你明天晚上要值班,你没忘记吧?然后我就可以给你讲那次丹尼尔从瑞典部队偷了二十份军粮的故事。”
emem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颊,仰望着他。
emem“吻我,乌利亚。”
emem28
emem二〇〇〇年二月二十二日。泰勒马克郡,锡利扬市。
emem哈利又看了看表,小心地踩下油门。约定的时间是四点。如果他黄昏过后才到,等于是白跑一趟,浪费时间。他那辆车所剩无几的冬季轮胎胎面碾过冰雪,咯吱作响。虽然他只在冰雪覆盖的曲折森林小路行驶了四十公里,却感觉车子离开主干道后似乎行驶了好几小时。他在加油站买的廉价太阳镜没多大用处,雪地反射的强光令他的双眼刺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