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才?是今日真正的主角。
而在崔舒若心情正佳时,朝外头瞥了一眼,本要转回目光,却觉得不对,再回头看?了眼,果不其?然?,又是那个?遇见了两次的人。
訾甚远的“山白贤弟”。
这人,让崔舒若瞬间警觉。
即便隔着屏风瞧得不清楚,可崔舒若也能?感觉得到,他方才?一直在瞧自己?的方向。
他一定不对劲。
但在宴席上,不好因为自己?的揣测就发作,否则还不知会叫旁人如何误会。
好在虽是送别宴,可她们并不是今日就走,而是明?日动身?,还能?有查问的机会。
好不容易送别宴了了,崔舒若命身?边的婢女去赵巍衡那,请他帮忙查一查訾甚远的“山白贤弟”究竟是什么来历。
然?而,更诡谲的事情出现?了。
他消失了。
但并非出了意外,因为走之前?,他还留下一个?木盒交给伺候他的訾家下人,吩咐若是一会儿有人来寻他,便把东西交给对方。
结果他前?脚才?走,后脚訾甚远就带着赵巍衡来了。
听了下人的阐述,訾甚远和赵巍衡也觉得不对。他们命人将木盒打开,反复勘验,最终可以确定那只是普通的木盒,没有暗藏的小格子,也没有毒与机关。
若说有什么不对,那就是木盒里放着的玉佩。
是块成色极佳的龙纹玉佩。
因为是应崔舒若的请求,故而赵巍衡最后将木盒交给了崔舒若。
虽不知那位“山白贤弟”是如何预料到他们会来,但真正想知道他底细的是崔舒若,说不准东西也是故意留下给崔舒若的。
否则也不至于多交代那一句。
故而木盒最后还是交给崔舒若,说不准她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崔舒若在马车上,拿起那块玉佩,慢慢打量起来。
第51章
这玉莹润光洁,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层暖光。
看模样保存得极好,而且摸起来?的手感极润,倒像是时常放在掌心摩挲。
崔舒若不太熟悉古代的物品制式,但她想到了一个人。
正巧这时行雪掀开车帘,捧着托盘,上?面是温热的点?心,应该是早早放在烫了热水的食盒里保存的,如?今日头渐渐起来?,也到了该用点心的时候。
她小心的摆在?案脚有凹槽的案几上?,又要为崔舒若泡茶,但崔舒若拦住了她。
崔舒若将玉佩贴于掌心,让行雪能清清楚楚地瞧见?,她观察着行雪的反应,笑道:“新得了块玉佩,好看是好看,可却不知?道来?历,行雪,你能看出来?吗?”
行雪被崔舒若的突然发?问弄得微怔,神色略不自然,随后她仿佛极为不好意思地一笑,“郡主您高看奴婢了,奴婢不过是府里的奴婢,哪能知?晓那么多,您若是想知?道,怕是要问朝堂上?的相公们呢!”
崔舒若丝毫没有被转移注意力?,她好整以暇的微笑望着行雪。
在?崔舒若的注视下,行雪故作的笑容也渐渐消下,“郡主,奴婢当真?不晓得。”
崔舒若笑了一声,转而讲起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事。
“废太子荒淫,喜好女?色,为此做出了不少?强抢民女?的事。可有些人家,官眷出身,即便看上?了,也并非想抢就能抢。若是他看中的女?子家族势力?不够,便会逼迫她们的阿耶,不得不献女?,以保全家族。
可并非所有人都愿受胁迫,总有一身傲骨不肯屈就的。
譬如?原礼部侍郎廖瑜兰大人,他生性清高正气,绝不可能做出交出女?儿的事,况且还是早已定了亲事的女?儿。可他不过是小小的侍郎,没有实权,身后没有可靠的家族,不过是侥幸被提拔,靠着实干坐上?侍郎位置的庶族。
如?此行径,自然引得当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正当风光的废太子大怒,不惜构陷他。废太子妄图害得廖大人全家家破人亡,借此趁势抢夺看中的美人。谁料那女?子也是硬骨头,在?废太子来?之前,便一根白绫吊死自己,宁死不屈。
廖大人也在?城门口以死明志,撞墙身亡。”
行雪脸上?的笑容不在?,她垂着眼睛,神情木然,仿佛崔舒若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崔舒若盯着她,自己动?手倒了碗茶,推向她,“廖家有个小女?儿,也在?流放途中死了,你识得她吗?”
行雪的手握住茶碗,神色平静,“郡主说?笑了,奴婢怎么会识得?”
崔舒若见?她不承认,索性不再绕圈子,她说?:“太子已死,廖二娘子,你要瞒到什么时候呢?”
“太子已死?”廖行雪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他当真?死了?”
崔舒若缓缓点?头,“废太子被幽禁后,无人照料,终日苦闷,以致疯癫。后来?,某些依旧心中不安的人,动?了点?手脚,就叫他溺水而亡。”
“太子?”廖行雪几乎一下就猜了出来?。
崔舒若颔首。
而这短短的两个字,也暴露了廖行雪的身份。
廖行雪最终低下头,崔舒若则继续道:“其实当日我诘问废太子,又带着阿娘进宫,并无扳倒他的用?意,不过是想压制他。谁料先皇后的病情经不起波折,废太子出言顶撞,这才引得他被圈禁,后因圣人的迁怒而被废。
后来?的一切,并非我能预料,但确确实实是引得他后来?被废。说?句公道话,像那般内帏不修,德行败坏之人,一切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