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衣柜里最便宜的行头。
他轻笑了声:“是挺穷。”
也就小一万块吧。
易念成看他一副薪贫气和的模样,心中有了底:“这样,我给你加三千块工资,问题跳过。”
试问哪个社畜,能拒绝钞能力的羞辱。
果然听一枝嗯了声:“那么第二个问题……”
易念成满脸懵逼:“第二个?”
一枝微笑,把合同卷成一卷,插花一般轻盈地塞进了易念成的口袋。
他扭头往门口看去,带着淡而礼貌的笑意:“易总不想回答吗?看来我和易图八字不合。这样也好,我今天还约了其他面试。”
“等等。”易念成再度抓住他的胳膊。
不过两个字,可是不知为何,一枝觉得易念成仿佛在哀求。
他手劲很大,一枝被他拉回了头,二人脸颊差点相撞——看上去颇似肥皂剧中出轨渣男求复合的狗血戏码。
易·渣男·念成:“你问吧。”
一枝恭敬不如从命:“第二个问题,易总您是江城科学技术大学毕业,据我所知江城的创业环境不差,易总您为什么执意要把公司从江城搬来宜州?”
易念成默了许久,道:“你的工资再加三千。”
创业十年,易念成已然明白了一个真理,那就是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尽量用钱来解决。
“第三个问题,”一枝下巴朝墙上的画努了努,“这幅《竹林母子》,是对您很重要的人画的,那个人是谁?”
说这话的同时他牙根泛酸——
除了自己,世界上还有其他人,对易念成重要无比。
一枝声音轻软,却句句戳中要害。
只见易念成缓缓闭眼,喉结动了动。
这问题他不想答、也不能答,只好彻底放弃治疗:“我跟磊哥说一下,工资给你加到两万。”
一枝飞速来了句:“成交。”
易念成原本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怎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如被扎了一针的皮球,放没了气。
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道在林廿双问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就该一步到位,两万封顶。
做什么费这个牛鼻子劲儿和林廿双推拉半天,还勾起了很多尘封许久的不好回忆。
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浪费时间就是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