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舒蹿屋里找了条大毛巾罩秦御头上,你快好好擦擦,全湿了,你就不能等雨停了啊。
秦御把毛巾拿下来,好好擦了擦手,然后把顾宁舒的手放在手心里,我一会儿去沐浴,不用擦了。
顾宁舒皱着眉把手抽出来,她现在就想踹他一脚,那还不快去!
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秦御也没追上去再握,手在空中停了两秒钟就放下了。
油嘴滑舌!不泡够两刻钟不许出来,顾宁舒又叫景明进来,让小厨房熬一锅姜汁红糖水,给世子喝。
秦御一愣,舒儿,我不爱喝这种甜津津的东西,淋了雨而已,不必喝这个。
顾宁舒脑袋转了转,景明,那让厨房多放点姜,世子,你还不去沐浴,一直穿着湿透的衣服不难受吗。
这样不难受,喝红糖水才难受,秦御刚要说话,顾宁舒就瞪过来,秦御做了几番心理斗争才道,我这就去沐浴。
他是怕顾宁舒动了胎气,而不是怕老婆。
小厨房听要姜汁红糖,还以为世子妃要喝,拿着勺子就剜了两大块,景明急忙劝住,是世子要喝,世子不喜甜,少放红糖多放姜汁。
方大厨还是头一次听见这种要求,行,景明姑娘等一会儿。方大厨挑了两个又大又胖的姜块,放手里颠了颠,他一想世子又不用补血,只喝姜汁也是一样,景明姑娘,既然世子不喜甜味,不然就只放姜汁?
秦御到现在嘴里还有一丝辣味,他不懂为何他不喜甜味就一点甜味都没有,难道不喜甜味就喜欢姜的辣味吗?他虽说过不喜甜津津的东西,可从未说过喜欢姜。
秦御不想让顾宁舒费太多口舌,反正他最后都得喝,万一真染了风寒他连睡在外间榻上都不行,得滚去书房。既然如此,他就痛痛快快给喝了。
喝完他是想亲亲顾宁舒来着,又怕把人亲哭了。
秦御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顾宁舒饱满的唇,声音一如既往,我在这儿陪你。
顾宁舒是看着那姜汁红糖水有些不对劲,可她也没多想,更没想到秦御会想辣她,行行行,那咱们在马车周围逛逛好不好?
秦御点点头,空留后面一群人。
宸王妃多看了两眼,发自肺腑道,真是羡煞旁人。
王妃娘娘同王爷感情甚笃,王爷对王妃更是呵护非常,王妃不必羡慕旁人。
就这一对京城的人谁不羡慕,那些云英未嫁之人悔青了肠子,本妃听闻顾二未出阁前就有清名,求亲之人从城南排到城北,这么一看,二人真是天作之合。宸王妃听到王爷二字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嫌恶,她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看世子妃这身子应是有孕了。
听见顾宁月冷笑了两声,顾宁霜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三妹还不回去吗。
顾宁月今日受尽冷言冷语,还挨了两巴掌,她把话给咽下去,自是回去的,还请诸位夫人看好玩好,宁月先行告退!
她发髻散了,裙裳脏了,鞋子湿了,可她们一个个光鲜亮丽地站在那,连泥都不碰,是在告诉她云泥之别吗。
马车越驶越远,众人不约而同把顾宁月抛在脑后,一人道,刚进门就怀孕,真不是一般的好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时代家里哪儿少得了小妾,妾室还可以震着,最恨养在外面的红颜知己。
后院又一群孩子,不管,野心越来越大,管,又被说善妒容不得人,就连赏碗避子汤,还哭哭啼啼的。
像秦王世子和世子妃这般,鲜有。
不过谁还没个新婚蜜里调油的时候,等月份大了,什么都不方便,还不是得往房里填人。
众人对宸王妃钦羡二人有些不解,宸王对王妃事事看顾,府里唯一的孩子又是王妃生的,虽有侧妃妾室,但没有半分威胁。宸王纵使风流了些,可男人哪个不爱美人,看秦王世子现在房里没别人,等过个一年半载,还不是妻妾成群。
威远侯夫人盯着鞋尖,不发一言,顾宁霜接过话茬,当初家里的门槛都快被世子踏破了,这才抱得佳人归。王妃同王爷之间也令人羡慕,小皇孙如今四岁了吧。
宸王妃面色只柔和了一瞬,又冷了下来,嗯,她手轻覆在小腹上,宸王.府只有一个孩子,若是可以,她也愿意孩子多一些,总好过整个府死气沉沉,没有半点人气。
顾宁霜明显感觉宸王妃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识趣地没说话。
威远侯夫人掩袖轻咳,在这儿站着也无趣,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
宸王妃点了点头,那群人立马将席子铺远。
顾宁月回到相府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林吟风敲了几次门她也没理会,顾宁月呆坐在床上,红墙没想到只是取个冰块的空荡顾宁月就把门给栓上了,小姐,你开开门啊!
顾宁月眼里噙着泪,她看着门仰起头使劲把泪水逼回去,又用帕子沾了凉水对着铜镜把红肿的地方按了按,等一会儿。
红墙松了口气,小姐您快些开门,奴婢带了冰块过来。
顾宁月把门打开,姨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