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舒道,只要温声细语,哪怕骂他们他们也好高兴!秦御,你可放好心吧,这俩小傻子还听不懂话。
秦御道,舒儿,你别叫他们小傻子,他们会不高兴的。
顾宁舒道,那你看他们高兴不高兴啊。
果然和顾宁舒说的一样,就是小傻子,秦御叹了口气,把秦年年抱起来,道,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你娘亲有口无心,年年不要在意,原谅你娘亲好不好?
顾宁舒听不下去了,从屋里出去了。
二月底,三月初,天气已经暖和了不少,顾宁舒披着一件薄披风,在小花园里转了一圈,韩嬷嬷在后面跟着,道,荷塘里的冰化了,等从盛京回来之后,荷塘里面又该冒荷叶尖尖了。
顾宁舒道,是啊,等从盛京回来之后,这里定是春意盎然,走吧,收拾收拾东西,后日就要回去了。
从豫州回去不是一日的事儿,路上自然要带东西,但顾宁舒没想到要带这么多东西。
韩嬷嬷道,世子妃,这些都是要带的,您看看哪样能缺?小布巾小木盆
顾宁舒道,带带带,嬷嬷你看着收拾,我回屋了,我先回屋了。
秦御已经把两个孩子哄睡着了,顾宁舒凑过去看,很不错嘛,都睡着了,这么乖的吗?是不是你们爹又给你们唱歌了,还是给你们讲小故事了,这么给面子?
秦御一言不发,低头整理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小布偶扔进扔进盒子里,床上的口水巾收起来折好,恰好被顾宁舒胳膊压了一条,秦御道,秦年年秦尾尾他们娘亲,请抬手。
顾宁舒抬起胳膊,把小帕子折好放过去,道,怎么啦,还生气啦?
秦御道,没有。
顾宁舒并腿坐好,道,还说没有,就你这个脸色,俩孩子要是醒了,准得被你吓哭了。
秦御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一笑。顾宁舒凑过去扯扯他的袖子,道,不气啦,有什么好气的,你又不是小孩子。顾宁舒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虽然哄孩子的时候很像小孩子。
秦御本来都要笑了,听顾宁舒这么一说又严肃起来了。
顾宁舒道,我的错我的错,不该那么说你,你哄孩子特别好看,咱们一家四口在一块儿特别幸福,我不该出去,就应该坐在一边看着,还气吗,要是气的话我再说几句?
秦御道,少在这儿耍花腔。
顾宁舒笑了笑,没有,真心实意的大实话,我哪儿是看不下去才出去的,明明是你们的氛围太好了,我无心破坏,所以才溜出去的,下回跟你说行不行啊。
秦御神色松动了不少,他摸摸顾宁舒的头,道,一声不响出去大半天,你都不想想要是哭了找你怎么办?
顾宁舒毫无诚意道,不是有你吗,再不济屋里还有丫鬟,叫我不就行了吗,又没走远,还在将军府啊。
秦御脸又沉了下去,顾宁舒道,好好好,下次出去一定告诉你!
秦御脸色稍缓,顾宁舒松了一口气。第二日又把东西轻点了一遍,该嘱咐的嘱咐,第三日,好几辆马车幽幽从将军府驶出去。
顾宁舒撩起帘子,回头望着将军府的门匾,将军府三个字笔走龙蛇,刺金色的大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门口的红色灯笼早就换了,顾宁舒心道,过些日子就回家了。
马车的走得稳,两个孩子也没什么不适,顾宁舒心稍安,经过城郊,顾宁舒在马车里听见一片鸟叫声,还有熟悉的哦儿哦儿的声音,她把帘子掀开,远远望见一片野鸳鸯。顾宁舒刚要喊秦御过来看,就看见本来互啄羽毛的两只悠地一下分开,一只雌鸳鸯投入另一只的怀抱。
顾宁舒唰一下就把帘子给放下了。
秦御无知无觉,专心看着两个孩子。前面驾车的秦晨道,世子,世子妃,前面有一片鸳鸯林,要不要停下看看?
秦御看向顾宁舒,眼中有一丝丝渴望,顾宁舒咬咬牙,狠下心道,不用了,直接赶路吧,山高水远,耽误不得。
秦御神色稍暗,顾宁舒示意秦御看孩子,秦御道,秦晨,继续赶路。
等鸟叫声彻底没了,顾宁舒才松了一口气,她心道,要是让秦御看见这场景,指不定杀回去把将军府的那八只鸳鸯给扔碳炉子里,我也只是听些传说,谁想得到鸳鸯是这么个脾性。只是一般中总有特殊,将军府的那几只好歹是共患难的,又有灵性,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既然危难之中没分开,以后也以后谁说得准,若是干那什么,直接杀了吃了!
回程总比来时要快些,大概是因为来的时候顾宁舒总要下马车走路,但是回去可以坐一路的马车,马车走的平稳,有秦御在也不觉得无聊,毕竟孩子鲜有闲的时候。路上的雪全部化了,官道边的土地上冒出一些细小的嫩芽,十天车程一晃而过,顾宁舒从车窗向外望,远远望见盛京城三个大字,秦御,我们到盛京!
回自然是要回秦王.府的,秦御是秦王世子,回来一趟总不能直接回庄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