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给我瞧,或者坦白。”
那笑容太不友善,阿嫣掂量了左右两个坑的深浅,最后硬着头皮道:“今日在碧风堂,母亲同我讲了些旧事。比如……”她觑着谢珽,眼底忍不住又浮起笑,“比如夫君如何挨打,屡战屡败,越挫越勇。”
“……”谢珽身形微僵。
原以为是小姑娘心里憋着坏,却原来是自家母亲将从前的糗事都抖露了出去。凶巴巴逼问的气势也在那一瞬间收敛,甚至有点被揭了短处的尴尬。
阿嫣竭力忍着笑,神情间却不掩打趣。
谢珽神色变幻,假意咬牙威胁,“不许笑!”
“嗯。”阿嫣赶紧咬住唇。
谢珽出师不利,未再纠缠半分,端着挺拔背影去沐浴,脚步却分明仓促。
阿嫣笑得伏在案上,肩膀轻颤。
谁知好景不长,才嘲笑完谢珽没多久,腹中忽然隐隐作痛起来。她忍了片刻,察觉那股痛感随着外面的雨声渐渐加重时,猛地反应过来——糟糕,月事到了。
第54章亲吻众目睽睽下,重重吻上她的唇。……
阿嫣自幼锦衣玉食,身体调养得也不错。
在京城时,她的月事一向很准。
但不知怎的,上个月竟推迟了两日才来,那会儿正逢谢瑁的丧期,府里忙得团团转,她也没太留意。后来请了郎中诊脉,也没瞧出门道来,只说受了惊吓后又忙于琐事,身体没调养过来,才致月信来迟,并无大碍。
郎中添了补身体的汤药,阿嫣乖乖喝了。
原以为上回既推迟,往后都要延后两天,谁知这回还挺准,掐着日子就来了。
阿嫣诧异之余,又缩了缩腰。
她从前月事时甚少疼痛,除非嘴馋吃了寒凉之物,否则也只在刚来时稍稍疼痛,很快就好了。也不知是不是上月紊乱的缘故,这回的痛感竟比平时重了几分,她捂着小腹喊了卢嬷嬷来,一面去厢房里换月事带,一面让人熬暖身的姜汤。
直到一碗入腹,腹中的难受才轻了些。
因身体不适,她也没心思沐浴,让卢嬷嬷灌了个汤婆子塞在被窝里,而后迅速盥洗,换好寝衣缩在榻上。
浴房里,谢珽泡到水都温了才站起身。
这几日在别苑商议攻打陇右的事,着实费了不少神,宵衣旰食夙兴夜寐,睡前不过胡乱擦洗罢了,也没空沐浴。
今晚终于回到家里,虽被阿嫣揭破旧时的窘事,脸上差点没挂住,心里却是很舒畅高兴的。香汤蒸出满室氤氲,他闭眼泡了半天,在脑海中将攻打陇右的事又仔细推演了一遍,睁开眼时,积攒的疲惫已然驱散。
浑身血气似被热水泡得渐沸,他调息了半晌,才状若无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