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不还在猥琐发育苟着嘛。
在摆脱剧情之前,在发展起来之前,他需要在发疯比格和发情泰迪之间周旋。
江鹤听见路澄的承认,愣住了。
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又挂上温和笑意,显得兴致勃勃的样子。
可心里似乎住着小恶魔,一直在低语。
……为什么呢?
你这么好,为什么和那样的坏人、那种反派角色纠缠呢?
……如果、如果一定要和坏人反派纠缠的话,为什么是他们,而不是我呢。
他没问出口。
江鹤很嫉妒,也很暴躁。
他要死死咬着嘴唇,才控制住自己不发脾气。
当然,他知道,他在路澄面前,发脾气也绝不会乱扔东西乱骂人。
倔强地坚持着在路澄心中那个虚假人设的他,哪怕真的发脾气,估计也只会哭吧。
……路澄。
江鹤骗路澄,骗他自己是礼貌谦逊的人。在路澄面前,他也真的是那样的。
所以,路澄才觉得那些真实形容,是谣言。
可江鹤,他本身就是没有那么好。
他就是嫉妒,就是暴躁。
直到路澄看了眼手机,和他告别,离开之后,江鹤才垮下脸来。
沉默着盯着桌面,看着那壶只喝了一口的两仪茶。
那么苦的茶。
江鹤却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一把端过来,咕噜咕噜把这壶茶都喝掉了。
满嘴苦涩里,好像真的是太苦了,苦到江鹤眼眶有些红红的。
他拿手指尖去抠茶壶,低头一直抠。
-
两仪茶楼很适合聊天谈事,路澄和江鹤聊天的时候,孟竟轩和季淮就在谈事。
他俩有一些合作项目,一起赚钱,但关系一般。
孟竟轩之前在《承江岸》上吃了大亏,季淮怎么能不嘲笑?
“孟总的《时时是好事》扑了喔。”季淮嘚瑟地摇头。
“我信孟总才投了的,结果爆的反而是《承江岸》,太信孟总,真的不行啊。”
见孟竟轩不说话,季淮又砸吧砸吧嘴:“听说孟总没有投给《承江岸》多少钱,逼得《承江岸》不得不向外找投资。”
“有人赚了一大笔,但,啧,不是您呀?”
他对上孟竟轩的死鱼眼,仿佛很惋惜似的:“如果把投《时时是好事》的钱和精力,都投给《承江岸》,会赚到怎么样一个可怕的地步啊,我想都不敢想……”
“《承江岸》可是今年到现在为止,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爆剧呀。”
孟竟轩拧着眉毛,满脸不耐烦。
他打断季淮:“你亏的这点,也配你放在心上?”
“你的公司宽隽亏多少钱,瑞慈都会想办法给你补上的,不是吗?谁让瑞慈是你们季家的堡垒后援呢?”
季淮哎呀一声:“别这么说,弄得好像瑞慈是我们季家的一样。”
孟竟轩直白道。
“也差不多了,瑞慈么……一个继承人不争气的老董事长,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继承人。”
“你们季家,占股第二,还有一个已经做到瑞慈副总位置的年轻才俊,诶?是你外甥,还是你侄子来着?”
孟竟轩变着法说季淮老。
季淮不干:“……我侄子。”
“我也就比他大三岁,这个辈分搞得好像我多老了似的!”
孟竟轩嗤笑出声,有些厌烦地偏过头,错开季淮的眼神。
这一偏头,越过扶栏,正看见楼下大堂的路澄。
孟竟轩眯起眼睛,干脆发微信叫他过来。
抠门资本家,最见不得人休息了。
季淮看见他摆弄手机:“和谁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