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澄了然;“对吧?你也说不出来。”
江鹤说不出来,路澄也说不出来。
路澄的爸妈,所谓的婚姻所谓的爱情,简而化之可以总计为一句话,他妈妈本人的上当受骗史。
孟竟轩说爱,但不影响找替身;季淮说爱,但不影响和男孩子继续调情。
橙子喝喝里,几个大学生的爱情都像是找个玩伴,没感觉就散了,算不上非谁不可。
那三十五岁的业务大哥,倒是结婚有俩娃,和妻子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相亲挺合适的”、“年龄到了不能再拖了”。
只有桑德霓算是谈过逼近婚姻的爱,曾经真的爱过。
结果因为男方上岸公务员,直接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和她分手了。
当然她也报复回去了,没吃亏。
可是,爱情?
爱情在哪里,爱情是什么呢?
路澄活了二十几年,走过的路,看到的景色里,唯一参悟的似乎就是——爱情好像是社会给的洗脑规训,人们告诫你它美好纯真。
可你在身边一瞧,所谓爱情不过是忍让妥协。
路澄自然是无所谓的。
他很小的时候,就侦破了这谎言:“所以爱情是个奢侈品,没必要的小玩意儿。我当然不会为此难过。”
他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有人爱他。
看起来乐观活泼的路澄,对待感情是实实在在的悲观主义者。就像他对待友情一样,随时能把全部钱都借出去的才叫朋友,那在他的理论范畴内,又是什么样子的叫爱情呢?
就连现在的路澄也说不清楚。
他不清楚,当然就无所谓。
江鹤有所谓,但装成了没所谓的样子。
他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他附和着路澄:“对呀。”
是的。是这样的。
爱情是什么很美好的东西吗?
……他的喜欢,还不够糟糕吗?
-
江鹤最近情绪有点低落,贝珂都看出来了。
贝珂抱着狗凑过去:“老板?怎么了?”
江鹤可丧了,坐在那里,趴在桌子上,整个人都瘫成了小饼饼。
如果他真的是一颗小猪软糖的话,那么现在瘫在那里被太阳晒着,一定已经融化了。
融化成果冻了。
贝珂来打招呼,其实另有目的:“老板,问你借一下楼下日料店的会员卡,行吗?”
她满眼期待。
“你那张卡,不是能打七折吗?我想晚上和闺蜜去吃饭的时候,用你的卡打折。”
江鹤懒洋洋丧唧唧的,动作都很慢,迟缓一样。
从卡包掏出卡,又浑身上下摸摸,从裤兜里拽出两张皱巴巴的券,递给贝珂。
他挥挥手:“上次我去的时候,它送的甜点饮品券,你拿去用吧。”
贝珂可高兴了:“哇谢谢老板!你不用了吗?你以后去吃的时候也可以用啊。”
江鹤没精打采的:“我戒了。”
贝珂:啊?
戒什么?戒日料还是戒饭了?
江鹤:戒爱了。喵喵喵一拳下去断情绝爱!
贝珂收起卡和兑换券,凑近江鹤,站到他身边,安慰他:“老板,积极一点!”
“你没看到咱们这个月做成了多少项目吗?哇给我发提成,就发了三万五耶!”
江鹤心想,我能没看到吗!
我和你们这种刚毕业脑子里面都是事业的不一样,我脑子里面有事业,但是也有一点别的追求啊!
怎么这点追求还没追求,就全给打回来了呢呜呜呜!
怎么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呢!
贝珂觉得他好消极!怎么不积极起来!
现在有钱有狗,怎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