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闹?州禾闹?州禾?我们说的是州禾?】
【州禾是面对着通天塔第一个参破人类几百万年真相的人,他整个人心里有着巨大的压力,所有的情绪外放都是迫不得已,太忙了事情太多了不得已才装出活泼,作者本人说州禾的核心情感是闹?“闹”?就一个“闹”字??】
【谁静?夕微?不会以为夕微老不说话,就觉得夕微性格安静吧?他是那种烈日骄阳一样的灵魂底色啊!他有最赤忱沸腾的心啊!】
【我傻了?谁热爱人类?夕微热爱人类?夕微热爱的是宇宙,是未知,是无垠中可能存在的浩瀚文明!】
【夕微怎么可能愿意为了人类去做很多事情?他死在宇宙里,成为宇宙垃圾的一部分,是为了人类才这样做的吗?不是!他是为了自己,为了一颗文明向外探索的永不止歇的欲^望,和文明存续不甘的永恒跳动的心。】
【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儿吃点儿溜溜梅吧,温思尔是老父亲?你不会真的以为温思尔在给机械文明当爹吧?你是不是缺爹啊,你到处认爹?】
【你懂个屁的温思尔啊,温思尔是一切时间回环的起点,他造就了机械生命,开启了这个维度循环,你说他老父亲?你疯了还是你的老父亲疯了?】
路人被这个前后反转吓到了。
不是,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在开开心心安利吗?
因为应彬太离谱了,因为应彬笨到一定程度了,因为应彬的写作能力不强,阅读能力更差,看东西只看表面,在眼睛面前过掉就是过掉,进不去心里。
只关注着分频top1了,订阅大幅提升了,收藏破整数了。
他不理解。
不理解外向者自我内耗,不理解内向者心怀浩瀚,不理解人非表面,不理解故事回环。
应彬从来将读者视为数据。
直到如今,那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辉煌数据,每一个数字都在发出质问的声音。
【他有问题,他一定有问题,作者不会这么说话的,作者不可能这么说话!】
【说的什么,驴头不对马嘴的,你要真的是作者,能不能不露面啊?那样我还能把你脑补成才华横溢低调处世的作者,你出来晃悠暴露愚蠢,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也不想怀疑,但是太离谱了,作者本人这么解释?你该不会是要说,你本身写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那些恢弘壮阔全部都是我们读者自己脑补出来的吧?!】
【你不对劲。你不对劲……你抄来的吗?】
【这又不是“这块窗帘表达了作者思乡之情的理解”,这又不存在过度解读,怎么能吭哧吭哧把话说成这样呢?】
【他刚说完我就知道不对劲。这里有事儿,绝对有更多的事儿!说吧,融梗还是抄袭,洗稿还是尸块?】
【我之前就一直纳闷,玄烛签约好多年了,上千万字都写了,怎么询苍还是未签约账号?还有明显的一个签约过程?开马甲都是直接认证为签约作者的,这完全就是把云途的算法当不存在啊,编故事啊?】
【说什么因为是两个身份证,说什么只有这样两个马甲才会毫无瓜葛,这样最后两本书的剧情相连的时候,读者才会得到最大的震撼。】
【我当初信了,可我现在不信了,我不仅不信,我还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云途,别装死了,站出来说句话啊!】
【核实一下IP就能知道真相了吧,云途?云途你在干什么?你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也该做事情了吧?】
【胡说八道!你是作者就这么胡说八道?你是作者吗?你摸着你的良心,你说你是作者吗?你是个屁!】
弹幕直接爆炸,刷到整个发布会像一场笑话。
于是,当应彬一脸轻松地想继续回答记者问题,继续发布会的时候,却看见台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频繁看手机,脸上带着复杂神色。
甚至抬起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应彬。
应彬张张嘴,心底涌出不好的预感。
当那不好的预感熟悉地泛过心底,又顿生出疲惫。他已经被情绪折磨得要癫狂了。
主持人扶了一下耳机,神色不变,含笑道:“感谢应总的回答,也感谢这位记者的提问。那么今天我们的发布会就到这里,感谢和大家相伴,祝各位来宾和直播前的您,都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再见。”
说完词儿,她笑意盈盈地等着直播镜头关闭。等到耳机里导播确认直播已经结束后,她才收敛微笑。
结束了表情管理之后,她对着应彬点点头,带着一点疑惑的神情,回到了后台。
而此时,按捺不住的记者,像是终于给够了瑞慈面子似的,迫不及待冲上了台。
“应总,您确定您是作者本人吗?读者对您的回答有很强烈的抵触心理,这个您怎么解释呢?”
“网友在弹幕里怀疑您抄袭或者是洗稿,您怎么看待这部分网友的发言?”
“这次发布会刚刚开始,流程都没有走完就直接宣布结束,是因为心虚吗?”
“瑞慈需要为此次事件负责吗?瑞慈的发言人会出来回应吗?”
“应总作为瑞慈的继承人,如果事情走势不乐观,瑞慈关于《垂死公示》项目的制作会收到影响吗?”
“应总?应总?”
“应总!应总!!”
……
那一瞬间,裹挟上来的声音冲击着应彬的大脑。他能听明白那些话的意思,却恨自己能听明白。
他只希望自己能完全听不懂那些话的含义。
这样,或许就可以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可以躲在地缝里,把这场风波躲过去。
可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地缝,没有听不懂,也没有任何能够想得到的解决办法。
他被人群拥挤着,话筒就杵到自己鼻尖前,那些记者探寻的眼神也全部被他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