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另一个羽族化作原型,在那被肏的男人被鱼尾抽入水中的下一秒便飞至池面,鸟爪抓住男人血肉模糊的肩膀将他带至岸边。 这个男人的确是一具被肏熟了的身体。 他被折磨成了这般模样身前肉棒依旧高高竖起,神情迷离依旧沉浸在情欲中不得抽身。 凤三知眯了眯眼睛,直接带了妖力的一脚踢到他脸上。 剧痛袭击了男人整个神魂,叫他沉沦已久的神志慢慢回归到了他的身体上。 而当他神魂归位慢慢睁开眼睛的这一刻,众人,尤其是高平,便看到了他在火光映照之下,那一双金色琉璃的瞳孔。 前朝皇族有别于贵族与百姓的地方,便是皇族人人都有一双金色的瞳孔。 金色的瞳孔是他们蒙神眷宠爱的标志,由此年岁长久,容貌不老。 这个男人居然是一位前朝的皇族! 藏匿在这片荒山野岭的深深地下,这幽暗阴森的潮湿水池中,他逃过了亡国灭种的追杀,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这地上早已换了一幅模样。 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开始聚焦,他开始看到一晕耀眼灼目的亮光。 地宫深处的莹石也有光,那些幽深阴郁的,永远泛着绿色的浅浅荧光自然比不上这一晕火热灼烈的火光。 他眨了眨眼睛,再不能直视那光,便下意识伸手去挡眼前的光。 沉沦于肉欲已久,他的脑子都有些混沌,只伸手之后察觉到了自己两边肩膀的剧痛,微微侧眸一看,便苦笑了一下。 只这一瞬苦笑过后,便仿佛神志归位一般,他霍然抬头望向身遭一群人,神情里便全然是不可置信。 他的瞳孔张大,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他不顾自己全然赤裸的身体,开口便是怒斥:“贱民擅闯皇族地宫,当罪剐刑!” 贱民高平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一片寂静里,一声嗤笑格外分明,众人连同地上那个前朝遗族都一齐看向了高平。 高平说:“不好意思,没忍住。” 地上的金瞳男人皱起了眉,望着高平,居然还真有那么几分高高在上惯了的味道。 他毫不在意自身的赤裸,也并不觉得自己这一幅模样有什么问题,他从地上站起身来,那个明明不久前还被肏得神志不在,肉穴都烂了的男人竟在一瞬间便全然恢复了了身体。 他实在高挑健壮。 比奉今明还高出了大半个头,他肩膀上的伤口和被咬掉的肉已经长好结痂,便越发显示出了这个人曲线完美的身体。 高平仰起头开始想记载里不伤不灭,传为永生又被活埋的前朝皇族叫什么名字。 那应该是一个封尘于千年的一个名字,在前朝辉煌夕阳下,最后一道夺目耀眼的金光。 高平想起来了。 然后他便翘着嘴唇道:“帝泽邕。” 高大的男人隔空一掌,怒斥:“贱民安敢直呼吾辈。” 那一掌当真浑厚有力,只不待奉今明上前,这头的凤三知已经挥袖化去力道,那一掌便打到了侧面汉白玉石墙上,落下一个深深掌印。 高平看了看那手掌印,然后笑道:“本朝地宫都在帝都里好生呆着呢,我们擅闯什么皇族地宫了?你个前朝遗民,那么大脾气作什么?帝泽邕,前朝都被灭了一千多年了,我不光喊你的名字,我还喊你爹的,喊你爷爷的,喊你祖宗的名字呢!” 帝泽邕正欲怒起,可是听的这小儿话中一句:你个前朝遗民,前朝都被灭了一千多年了。他震惊道:“本朝?前朝?!” 高平掐指在算帝泽邕的年纪了,算出来后,他便挺快活地一合掌,拍出了一声脆响:“史书里记载你功高震主,被活埋了地底,那时候也不过二十八岁,这样粗粗算来,你已有一千三百五十六岁高龄了。” 话落,高平又轻笑着温温柔柔道:“另则,本朝正立九百八十八年,贱民呼谁?” 缺了把扇子,要是能有把扇子此时握于手上,便该开了那繁花似锦的扇面,叫这一笼轻佻温柔的模样更活灵活现一些。 可哪怕如此,他眉眼里那些刺得高大男人浑身剧痛的轻蔑也已足够明晰。 只不待他狂怒里动手,另一头一声尖锐鸣叫几乎撕心裂肺一般冲破鲛人的喉咙,鲛人这一声鸣叫几乎将要震裂整个黑暗空旷的地底水池。 池中水浪一阵汹涌,众人举着的火把一阵剧烈摇晃。 闪闪烁烁的火光里只见那高大的男人神色惊慌,只转身朝着那边的鲛人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喊着一个名字,想来便是那个鲛人的名字。 “靖无!” 帝泽邕心下惊慌,急切地扑倒那鲛人身前,伸手便要将人搂入怀中。 可那鲛人竟在看见帝泽邕的下一秒便自修长的指间伸出了锐利的尖爪,他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眸中翻涌出了滔天的恨意:“我要杀了你!” 话落便是一抓直冲他心口挖去。 帝泽邕不闪不躲,竟是任由他这般模样,反而更甚者,他送上了自己的身体。 鲛人靖无的锐抓穿过他的胸膛,正是要取他心脏,却见一阵金光自他身上闪出。 鲛人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再进三分。 他拔出血粼粼的五爪。 他道:“我还是杀不了你,没事的,我总能找到能杀了你的人。” 鲛人清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我就要出去了,我总能找到的,我的族人杀不了你,我便去找其他的人,羽族,龙族,总有能杀了你的。” “靖无……” 帝泽邕捂着流血的胸口,喃喃着喊着他的名字。 高平同站在一旁的奉今明说:“当年读史,说帝泽邕的地宫巨大无比,他为人所忌惮,是自愿走入的地宫,现在看来,倒也不一定是假的,他没准就是想和这个小鲛人一起封死在地宫里来着。” 奉今明道:“公子,我们现下所寻的,不是帝泽邕,而是那三十里暗河。” 高平说:“所以公子在想,怎么帝泽邕所谓的地宫偏偏和那三十里暗河扯上了关系?”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一笑,未说尽的话,便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