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逢青箭步过去,他缓和语气,不想吓到小朋友:“你说的是谭桢哥哥吗?他上了什么样的车?你看见人长什么样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小孩儿,小孩儿弱弱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看见小谭哥哥被人抱着上了一辆车。”
小孩儿缩缩脖子,躲在妈妈后面。
小孩儿的妈妈安抚着他,柔声问他还看见了什么,他也摇头说不知道了。
谭桢好像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街头巷尾的监控路线被连路切断,问及就是昨夜放烟花,出了事故,燃起了一出不大不小的火灾,电路短路,监控录像丢失。
即便是火灾,也不会那么巧,全城的监控录像都丢了。
不难看出这后面有人在操控。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利?
孟逢青脑海里隐隐约约闪过一个人选,但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警方那边仍然一无所获。
谭奶奶这边瞒不住,孔子钰一直在安慰她。
老人家哭天抢地后又晕过去了,醒过来后接着哭,谁也劝不了,短短半天时间,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邻居家的刘奶奶来陪着她,出来时看见孟逢青,摇摇头无奈道:“她命苦,中年丧夫,老年丧子,要是小谭再出个什么意外,她怕是真没活路了。”
现在强撑着她的,不过是要找到谭桢,一日找不到谭桢,谭奶奶或许一日不得安宁。
徐如来得到消息也第一时间跑来了,他哭过一场,眼睛红红的,捏着拳头,咬着牙,“等抓到那个王八羔子,老子揍死他。”
孔子钰刚刚安抚好谭奶奶,让老人家睡下。他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十分憔悴。
他看向同样眼底有血丝的孟逢青,攥紧拳头,质问他:“你昨晚不是和他在一起吗?你怎么没看住他?怎么失踪的人不是你!”
孟逢青声音有些沙哑,他今天走街串巷的问了很多人,又和警察谈话,身上那股少年气消失,变成阴沉沉的。
他冷眼看孔子钰无能狂怒,声音极淡:“我也希望失踪的人是我。”
孔子钰抓了抓头发,他整个人情绪非常暴躁,但又无计可施,朝孟逢青放狠话:“孟逢青,你一定得谭桢带回来,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孟逢青垂眼,冷飕飕的霜雪天,他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衬衫领口不知道在哪里弄到了脏污的泥土,衬得他有些狼狈。
他淡淡看一眼孔子钰:“不用你多说。”
谭桢还是他活在这个世间的意义,倘若救不回谭桢,他也不会苟活。
徐如来蹲在一旁,他咬着嘴唇,眼睛泛着泪,突然包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他连忙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原臣的电话。
原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刚从别墅里逃出来,就立刻给谭桢打电话。
说来也让他感到痛苦。
那晚他回去后第一次用质问的语气问他的父亲,回去的时候很冷,天很黑,原深正和人谈事,他不管不顾的闯进去,原深切断话题,平静地看着他。
原臣攥紧拳头,鼓起勇气张口:“你对谭桢说来什么?”
原深没回答,他只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你闯进来,就为了问这事儿?”
原臣想说,什么叫这事儿?这事难道不重要吗?还是说只有他的事情才重要?
但他说不出口,用质问的语气说出第一句话就用尽他的勇气,他现在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就破灭了。
原臣张张嘴。
原深头也没抬,手指点了点桌子,门口的管家进来。
“带他回房,这个寒假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于是,原臣被关禁闭了。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关,小时候但凡惹原深不痛快,他就会回到漆黑的屋子里。
但那也只是小时候,长大后原深不管他,他也没再尝试过禁闭的滋味。
因此,原臣听到这话时瞪大眼睛,但他不敢反抗,低着头随着管家回了房间。
他其实是想打电话给谭桢解释的,或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原深的性子他知道,肯定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才惹怒了谭桢。
他想给谭桢道歉。
但谭桢的手机关机了,他打不通。
这让被关起来的原臣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死了。
所以他趁着原深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跑出来了。
跑出来也不敢贸然去找谭桢,怕惹他不快,所以想跟徐如来打听一下谭桢喜欢吃什么,他买些东西上门赔罪。
但没想到徐如来哭哭啼啼地说:“谭桢不见了。”
原臣正在去集市的路上,他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是谭桢不想见我吗?”
徐如来哭兮兮说:“谭桢被绑架了,他失踪了,现在大家都在找他。”
原臣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