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来去比赛之前,请我帮忙,私下里联系了一批各大宗门的弟子服。”弟子服哪里都能做,只不过每个人宗门订做的渠道不太一样。瓜来是靠金手指,也就是他的野史天书,知道了各派的渠道,而闻玉絜则帮他联系上了这些渠道,依靠他花钱如流水的财力。
“你去说,他们就真给你做了?”沈渊清挑眉。
“我每家只做一件,而且仅限于内门弟子服,他们只会以为我是送其他门派的朋友。”闻皇子深耕修真奢侈品牌(不是)几十年,早就混成了顶奢VIC,VIP中的VIP,放眼整个天衍大世界,没有哪家会不卖他这个面子的。
当然,这里就要再次感谢沈上仙的慷慨解囊了。
沈渊清听到这个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给的还是少了。就是如今再开口,闻玉絜反而可能不会要了,也挺愁人的。
闻玉絜这边和沈渊清正说着呢,那边躲在暗处的瓜来,已经根据野史上提醒的恩怨纠葛,第一时间换上了合适的弟子服,在稍稍往下调低了一些颜值后,才假装一个天工阁的内门弟子,慌乱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对前面华阳仙宗的大弟子求饶道:“师、师兄。”
其他门派的大佬们略显懵逼,天工阁和华阳仙宗不是死对头吗?瓜来为什么要换上敌对门派的弟子服?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华阳仙宗的大弟子,在看清楚瓜来身上的法衣后,热情的招呼他一起去休息一下了。
其他掌门:“?”
演了一对敌对门派百年,就为了今朝发力的两个掌门:“……”
“谢谢师兄。一会儿还是按照计划分开走?”瓜来其实也是在赌,明明现实里的情报是,天工阁和华阳仙宗因为掌门弟子之间的恩怨情仇都老死不相往来了,但天书上却说他们会联手倒戈。他也不知道该相信哪个,就跟着直觉走了。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还是很牛逼的,并且,在亲身试验后,瓜来终于悟了,华阳仙宗和天工阁这是暗中联手了啊。
“嗯,你按照计划,继续去投奔坐忘学宫就好。能找到坐忘学宫的弟子吧?”不管华阳仙宗这个门派怎么样,他们的大弟子人还不错,至少对自己人不错,“你小心点,别被坐忘学宫发现了。”
坐忘学宫弟子瓜来:“好的,师兄,你放心,我这么不起眼,不会被发现的。”
你不就没有认出来,我是才和你们华阳仙宗的蒋盛意发生过激烈矛盾的人吗?虽然吵架的主体是蒋盛意和李三斤,但瓜来一直都在现场吃瓜。
华阳仙宗的掌门:“……”这个傻子!你不然直接把整个计划都告诉坐忘学宫呢?
是的,天工阁和七曜仙门一样,他们都跳反了。坐忘学宫上个百年的盟友,这次一个公然跳反,一个当了卧底,要与华阳仙宗里应外合。当然,现在大概是合不了了,只要瓜来活着把消息带回,他们两派伪装了百年的计划就是个笑话。
大家都是讲究人,没人
会在表面上说什么,但很显然有些人心里都快要笑死了。
闻玉絜不怎么讲究,所以他选择了当面笑。
在华阳仙宗和天工阁的掌门、阁主怒视过来的时候,闻玉絜也理直气壮的看了回去,尤其是对天工阁,他可是天工阁这些年最大的金主爸爸之一。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你们的上帝的?
天工阁阁主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避了目光,确实,谁都能得罪,不能得罪人皇之子,他真的很有消费能力。
只有华阳仙宗的掌门无所谓,他们本就是站清虚仙宗一派的,当年假灵石案出来时,华阳仙宗还代替赵家来找坐忘学宫要过人呢,结果坐忘学宫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也很生气的好吗?更不用说后面还有蒋盛意和李三斤的矛盾,他们都快成世仇了。
沈渊清一步往前,挡在了闻玉絜的身前。华阳仙宗掌门什么修为?闻玉絜什么修为?这么欺负一个晚辈,很厉害吗?
在两边的眼神官司打到飞起的时候,闻玉絜都快吓死了。
不是怕华阳仙宗,而是……
假装低调了这么多天的闻嘬嘬,终于瞅准了这个沈渊清愿意把后背亮给它的机会,毫不犹豫的就一口咬了上去。
第76章 拼命苟活的第七十六天:
闻玉絜根本来不及阻止闻嘬嘬。自从由巨蛇变成雪狐,闻嘬嘬的动作就更加灵活了,且充满了不可预测性。
至少对于闻玉絜来说,不太好预测。
对于沈渊清嘛……
他背在身后的一手,就挡下了闻嘬嘬的攻击,在闻嘬嘬突然跃起的霎那,精准的抓住了对方的脖颈,让它接下来所有的动作都变成了徒劳。
闻嘬嘬也是真的顽强,哪怕脖颈被死死地钳制住了,也不愿意放弃。它目露凶光,一口便狠辣的咬在了沈渊清的手腕上。巨大且惊人的咬合力让闻玉絜看得心惊肉跳,只以为沈渊清的手腕都要被咬断了,淋漓的鲜血喷涌而出。
而这已经是沈渊清所能够控制出的最好结果,要不然闻嘬嘬的这一口,会直接咬在他侧脖颈的大动脉上。
只能说,这大概就是动物的本能了,闻嘬嘬咬人永远更倾向于咬脖子。
沈渊清稳稳预判了闻嘬嘬的攻击。
沈上仙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从这一个小小的博弈里也就能看出来了,他一边要应付一个和自己同修为的闻嘬嘬,一边还要不让旁人看出端倪的去力压华阳仙宗的掌门。并且,还真的给他做到了。实力是真的变态。
一切几乎只发生在瞬间,华阳仙宗的掌门流下了冷汗,而闻嘬嘬还像是沈渊清的手腕挂件一样,厮磨着尖利的牙齿不愿意放弃。
闻玉絜的第一反应就是怕沈渊清得狂犬病。
所以说,狐狸的身体里有没有携带狂犬病毒啊?闻玉絜上辈子仅有的动物常识,不足以让他涉猎得如此广泛。
最终事情是如何解决的,闻玉絜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他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和沈渊清单独去了偏殿休息,闻嘬嘬被沈渊清一把从手腕上就扯了下来。带着模糊的血肉,沈渊清的手腕及半个小臂几乎都被闻嘬嘬最后的奋力一搏给咬了下去。
闻玉絜都不敢看了,反倒是沈渊清本人仍能面不改色,就好像这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边从紫府中掏出伤药往自己的伤口上洒,一边再一次把闻嘬嘬囚禁在了光柱里。
闻嘬嘬满嘴是血,仍凶性难驯,在空气中冲着沈渊清呲牙,十分的不服气。
一直到沈渊清上完药,开始给自己绑绷带的时候,闻玉絜才终于找回了他的嘴,他说:“我、我我给你绑吧。”
沈渊清也没拒绝,只是先快速缠了两圈,争取不再让已经露出骨头的皮肉外翻之景再被闻玉絜看到。他说:“你比较害怕看到这个,不是吗?”
不只是血,沈渊清早就发现了,闻玉絜其实是害怕看到一切创伤,连他自己受伤都不愿意去看。
闻玉絜终于绷不住了,在沈渊清都这样了还在为理所当然为他着想的语气里,差点没出息的掉眼泪。他真的很少哭的,当年以为自己被大反派追杀、小命休矣的时候没哭,看到沈渊清动作娴熟、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处理骇人的伤口也没有,却在这样一句话里差点破防。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坐去了沈渊清身侧的圆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