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瓦勒王的头颅还在地上躺着,睁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死前的不敢置信。
他至死都没想到,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儿子,会弑父夺位。
大王子见没人说话,提着滴着血的刀,一步一步走进离他最近的大臣,轻声问道:
“你觉得孤是瓦勒的王吗?”
满堂鸦雀无声,即便它的声音不大,也足够所有人听清。
被问那人战战兢兢道:“你这般弑父……”
然而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大王子一刀抹了脖子。
这人倒下后,大王子没看一眼,抬脚扩过对方的尸体,走向下一个人,同样问道:“你觉得孤是瓦勒的王吗?”
这人再也不敢多言,当即跪地高呼道:“王上英明神武,千秋万载!”
大王子这下满意了,随后视线扫过其他人。
这些人即便再蠢,也知道如今大局已定。大王子这几百人若是放在以前,想要夺位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但巧就巧在西州人来攻城,城内所有守兵都被派出去守城门了。
他们这些人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朝臣们任命了,大王子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瓦勒的王。
而他当上王的第一件事,不是为曾经的自己,或是为现在的王城复仇,而是亲自出城提出议和之事。
这一场攻打瓦勒王城的仗,是所有战斗中最短的,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结束了。
云舒在大帐之中接待了亲自来和谈的大王子。
大王子一见云舒便行了个臣子的礼。
“臣桑尼亚拜见西州夏王殿下。”
云舒扫了他一眼,笑着道:“不必如此多礼,坐下吧。”
桑尼亚坐下后第一时间确认道:“你真的能退兵,让我当这个瓦勒的王吗?”
云舒点头,“按照之前的约定,你们自愿称臣上岁纳贡,本王自然会退兵。”
原来前几日玄甲卫的特战队进入王城的时候,就是为了分化瓦勒的。
瓦勒地广人稀,且长期盘踞此地,外人并不好融入。即便云舒攻占了这些城池,也不想要派军驻守,既要防御外敌,又要防止内乱,明显吃力不讨好。
他只想将其打服了,然后找一个不太聪明的继续当这个瓦勒王,管理这一片的土著百姓,同时还给自己纳贡就够了。
原来的瓦勒王自然不能在继续呆在王位上了,而云舒选中的,便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大王子桑尼亚。
桑尼亚足够名正言顺,也足够有野心,同时也足够自大和愚蠢。
这样的人失去了继承权后,是最容易被策反的。
于是云舒让特战队进入王城后,给桑尼亚送了一封信。
至于这封信会不会被人发现,云舒根本不担心,若是被发现了,那桑尼亚私通外敌小命也就到头了。
大不了云舒攻占了王城后,另选一位傀儡。
若是信没有被人发现,但桑尼亚不同意,并将其告知瓦勒王,云舒也不担心,左右已经兵临城下,瓦勒王的想法根本不足为惧。
收到信的桑尼亚明白,这是他如愿当上瓦勒王最大的机会,他如何能够放弃。
况且王城也真的守不住,不若早早投降,还能保住自己和瓦勒。
云舒很满意于桑尼亚的态度,割地赔偿自然样样不少。
同时云舒还要求放开贸易往来,同时税率方便也要了诸多免税的政策。
中原的城池向来是谁占了我的城,我就认谁为王,但瓦勒这种不一样。即便你占了他的城,他也不一定真的信服,说不定过段时间还要反抗。
而让百姓们生不出反抗之心,最好的方法,不是直接将其纳入版图,而是从文化入侵开始。
让他们熟悉西州文化,习惯西州文化,最后因为两地自愿待遇悬殊,进而向往成为西州的一部分。
当然谈判的桑尼亚并不明白,他甚至觉得放出贸易权限,从而使得自己少掏一部分赔款,是一件占了大便宜的事。
桑尼亚政权未稳,自然想要先稳住云舒,让其赶紧回去,然后回身收拾那些不听话的人。
这样的谈判只用了两天时间,便已经谈妥。
一月后,云舒带着瓦勒的赔款和合约书优哉游哉地回了宁州。
回到宁州后,他从赔款中拿出一部分交给宁州牧令,令其修一条路直通沙州,而这条路的路线便是云舒当初第一次来宁州时趟出来的。
“从宁州修到这处的山口,山口那一边到时候让沙州那边修。”
宁州牧令何曾见过这般多的钱,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听到云舒的要求后,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敢置信道:“这么多钱只用来修一条路吗?”
云舒慢慢喝了口茶,抬眸敲打道:
“这条道不准偷工减料,宽必须有一丈,要做到即便是雨天也平坦不泥泞。本王暂时不给你设时限,但你要明白,这条道是为了宁州危机时,沙州军可以火速支援而建的,其重要程度,你自己心里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