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方便?”齐澜问他,“我看你挺熟练的。”
之前夏天天气热,容玦觉得老是跑殿内很容易让人发现,竟然想到了翻窗户这个法子。
那段日子,齐澜天天担心他给巡防的当刺客给抓了。
跟他说了好几次他还不听,吓得他天天晚上警醒,白天精神都差了好多。
现在天气转凉,更深露重,齐澜担心他着了凉,特意吩咐了下边的人晚上这个时候不要过来,就是为了保住容玦所谓的“面子”。
容玦铺好了床,缩进被子,掰着指头算了算:“内务府的进展也太慢了吧,搞了这么久我的府第还没整修好。接下来还有立太子的事,这样一拖,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好。”
齐澜熄了灯,爬上床听到容玦这么一句话,动作一滞:“你不高兴?我这里……不好吗?”
容玦也就是这么抱怨一句,倒没想到齐澜会在意。
他偏过头,黑暗里,齐澜的眼睛同样深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没有……我就是说说,”他闭上眼睛,“睡了睡了。”
齐澜定定地看着容玦,容玦睡觉时会有很多的小动作,被子难免会被他蹬开一些。
他手心渐渐有些发热,出了一些细汗。伸手将被子拉高,看着容玦的身子都埋进被子,只余下个小小的脑袋,乌黑发亮的长发整齐的披散着,他闭着眼睛,宁静而安详,似乎已经沉入黑甜的梦境。
“阿玦……”齐澜哑声念了念,只觉得这个名字怎么都好。
——就像他人一样。
玦,佩玉也。古人用之赠人以示决绝。
齐澜默了默,想到同熙帝立他为太子的考量,以后他同容玦,就是一根线上的了。
他与漠北,与容王府,同兴衰,共荣辱。
要是以后容王府……
不,没有以后。
齐澜低声道:“我绝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阿玦,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容玦闭着眼,没有应声。
待齐澜睡去后,他才睁开眼,睁眼躺着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