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前些日子收了漠北来的信鸽?”同熙帝闭上眼睛将里面的疲惫压下去,再次睁开时里面已经盛满了精光。
齐澜立于下方,闻言也不着急,仍旧不疾不徐的回答:“是容王世子的,同儿臣说了些漠北的见闻,报个平安,父皇若要看,儿臣可去取来。”
“不必了。”
知道齐澜没有撒谎,同熙帝对这封信兴致缺缺,容玦和齐澜交好,一封信也算不了什么。
齐澜垂首,缓声道:“漠北一胜,边关百姓也可以过好日子,这一切还要多亏了父皇。”
这话同熙帝爱听,虽然有些意外,但从齐澜嘴里说出来还真让人信服。
“有理。”同熙帝心绪平稳了很多,“容王领兵作战,也确实是辛苦了,这次容王世子押粮草前往云关,也是参战立功了……”
齐澜点头不应声,表示默认。
“他同你说过这事没有?”同熙帝问。
“说了。”其实容玦那封信最主要就是“平安”两个字,其余的都是杂七杂八的废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齐澜眼里,容玦就算废话一整篇都是好的。
可惜没有。
“他同你说了自己也会上前方?”
齐澜一顿,摇头:“没有。”
那还真是一封名副其实的平安信。
同熙帝眼睛半睁半合,沉默半晌:“此战虽胜,但将士犒赏未定,难免人心浮动,封赏之事,太子有何见解?”
封赏?
原本还在为容玦高兴的齐澜脖子后忽然出了冷汗。
容家父子,封无可封,至于赏,要赏什么才能配得上他们立下的军功?
同熙帝一直对漠北颇为忌惮,以往的小战,漠北传讯,他看了只当不知,容绪不讨要,封赏自然也就没有。
容绪对这些不稀罕,双方自然也就相安无事。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但凡匈奴真心想入漠北,必从云关开始。更何况,云关之战是容绪在京时匆匆传入的,当时容绪还在为粮草之事与同熙帝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