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翻了一下身子,同熙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静谧的黑暗包围着他,良久,他才重新躺下。
东方发白,日光从天尽头缓缓探出来。
明黄色的幡旗随风飘扬,高头大马发出低低的嘶鸣,侍卫持枪而立,严阵以待。
回头望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队伍,见无甚差错后,齐澜这才翻身上马:“回宫!”
容玦跟在他后边,听了他的指令后立刻拍马,他已经等不及了。昨夜齐澜突如其来的说法吓了他一跳,他必须尽快回去告知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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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结束没多久,一封加急的奏折就从漠北送到同熙帝的案头。
“容绪他是真的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
同熙帝疾言厉色,一股脑将容绪送来的折子摔出去,底下的官员噤若寒蝉,一个都不敢发声。
看着底下的人,同熙帝的胸口不断起伏:“都不为容王说话了吗?!”
这个时候哪个敢撞上去堵炮口?
小心的咽了口细沫,终是有个官员站了出来:“容王所求,确实是过了。蛮金归附我朝已久,只因一点疑心便贸然发兵讨伐,实与我朝之气度不符……”
一封奏折迎面拍上该官员的脸。
话音戛然而止。
微微眯起眼睛,扫向下面一干人,同熙帝道:“朕召你们来,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容王执意要出兵,就没有人能给出个主意阻止他吗?”
他步下台阶,从一个个官员面前走过。
“朕要你们何用!”
各个官员神色莫辨,漠北的兵向来是由容王府自己管的,同熙帝的命令到那边是一点用都没有,只这一点,就断了所有的路。
容绪想出兵蛮金,能告知一声就已经不错了。
站到齐澜面前,同熙帝问道:“太子,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