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生神色很是受伤:“看来果然是背着我去会小情人了。啧,见色忘义,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
他见舟向月脸色越发扭曲,话锋一转,很是痛惜的样子:“算了算了,能把你榨成这样的媳妇,我也打不过。你可得保护好自己啊,要是你出了什么事,答应要给我的命可怎么办?”
舟向月冷笑:“那你可得保护好我。我要是死了,看你到哪里讨债去。这年头,欠钱的可比借人钱的牛多了。”
他继续往前走去。
没走几步,他手中捏着的一支不起眼的笔忽然微微震动起来,开始发烫。
他脚步一停:“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他环视一圈四周,目光忽然一凝——他看到了一座白色的墓碑,在月光下白得耀眼,仿佛堆雪。
他认得,那是尘寄雪的墓碑。
他上次来的时候,正碰到乔青云来扫墓,在墓碑上放了一朵晶莹剔透的昙花。
现在寒冬腊月的,墓碑上居然还有一朵昙花,只不过一看就不是上次那朵。
显然有许多人怀念尘寄雪,经常有人来给他送花。
不愧是最受欢迎的白月光师兄TOP1。
柳长生走到那座墓碑前,忽然伸手按在了墓碑上。
他闭上眼,嘴里吐出了一根尖端分叉的细细蛇信子,在空气中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在感知着什么。
舟向月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出声,他知道柳长生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果然,片刻之后,柳长生睁开眼看向他:“这里的气味很特殊……我觉得你可以来这里试试,你那个长生祭的入口,说不定在这里……等等,不对。”
他皱起眉,蛇信子一吐一吐,又细细地感受了片刻。
柳长生有些犹豫道:“感觉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气味了,现在的只是残留……好像这里曾经是有一个裂缝的,但它消失了。”
舟向月心头掠过一丝疑惑。
长生祭的入口十分隐蔽,再加上经过千年变迁,地面上的景物早就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了,所以就连他自己回来,要找到那个位置也非得用上灵犀法器和境灵来试探不可。
但是,它的位置不应该变化啊……
舟向月盘腿坐在尘寄雪的坟墓上,道了声得罪。
他掏出了骨简和笔,刚要动手,又回头看了看柳长生:“小红,你们胆小蛇怕见血吗?”
柳长生:“……”
他无语地摆摆手,转过身去像个企鹅一样蹒跚地走了:“我不看我不看,你快点,这里冻得我要冬眠了。”
舟向月噗嗤乐出了声,他动作熟练地取了血,蘸在笔尖上,深吸一口气画下一气呵成的符文。
落在惨白骨简上的血符缓缓渗开,仿佛蠕动爬行的小蛇慢慢勾勒出扭曲的图案,在黑暗的树林里亮起血色微光。
仿佛一盆冰水突然兜头泼下,舟向月一个激灵,一枚骨简“啪”的一声掉在结了冰的坟墓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霍然起身,差点打滑摔下去。
“怎么了?”
柳长生转回来,看他呼吸急促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舟向月气得七窍生烟:“我的东西,被人占去用了……”
怪不得他之前在翠微山里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他还以为是过了千年法力消退了,再加上他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原来那么好用,才感知不到,要不最后也不会被郁归尘他们那个假货骗进去。
没想到,他的长生祭是被人鸠占鹊巢了!
而且他占卜出的那个人面容如此熟悉——那分明就是他才打过交道的白澜!
好好好……
他就说鲛人泪魇境里的那个白澜怎么那么善良乖巧,一点也不像是境主。
原来还在这儿等着他呢!
舟向月按捺着火气心想,如果是他的话,被占用后的长生祭,入口大概率就在……
就在这时,雪白的墓碑上忽然凭空生出了一只骷髅手骨,掌心捏着一张金色的卡片,上面还黏着一片贝壳。
“……手骨灵?”
舟向月问道。
手骨灵把那张金色卡片递给他。
舟向月一打开,只见上面的亮色字迹活泼随意,像是小鱼儿乱跳,竟然是一封邀请函。
亲爱的无名氏:
现邀请你参加不夜洲假面狂欢夜,这将是一场千载难逢的盛宴哦!
相信你一定会在这里见到很多熟悉的朋友,他们都很思念你。
相信你一定会在这里得偿所愿,赌到你梦寐以求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