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是尘寄雪那样的魂灵,那意味着他是有一个无辜的人,但也意味着这不是他的爱人。
如果是本人……则意味着,他又在骗他。
情绪就像是悬在细细的丝线之上,两边都是深渊。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按倒大做特做的理由吗?”
舟向月气喘吁吁地按住郁归尘的手臂,“就是没有安全感对吧?我说我说,我爱你,我爱死你了。真的,你就是我的心肝大宝贝儿。”
“有什么好不安全的,你以为我是什么很贱的神吗,难道谁想玩我我都给玩的?我让他未来八辈子都当蛆好吧。”
“我有多爱你,你说句爱我,老子命都给你。”
郁归尘:“……”
“不对啊……”
舟向月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我明明说过那么多次,是你从来没跟我说过我爱你吧?”
他伸手勾住郁归尘的下巴:“耳朵你说,我爱你。”
郁归尘抿紧了唇,绯色染红脸颊:“……”
舟向月没听见回答,恼怒起来:“你命都能给我,怎么说句我爱你比死还难吗?”
郁归尘的呼吸有些急促。
还没等他开口,舟向月磨了磨牙,“这么为难?你是不是被什么小妖精迷了眼了……那行,换一个问法。”
他眯起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郁归尘:“耳朵,你最喜欢尘寄雪,还是舟向月,还是舟倾?”
郁归尘:“……这不都是你吗?”
“那可不一样!”
舟向月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你必须说。”
郁归尘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最喜欢舟向月。”
舟倾他没见过,尘寄雪怕他怕得要命,怎么也不可能问他这个问题。
“你完了!”
舟向月冷笑一声,“其实我是尘寄雪。你就跟你死了的舟向月过日子去吧,再见!”
他猛然挣扎着要起身,可还没爬出去一步,一下子被郁归尘掐着腰往回一按,顿时整个身子都软了回去,根本逃不掉。
郁归尘把他揪回来,但又不动,就是把头埋在他的颊侧,两人紧贴得能听见彼此胸腔中剧烈的心跳声。
舟向月挣扎不出去,只能一边难耐地喘息,一边咬牙切齿道:“但你叫郁归尘,不叫郁归舟。你跟尘寄雪是情侣名!”
郁归尘:“……”
他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自己听听,向月对什么?”
舟向月:“对归舟。”
郁归尘:“……”
他不得不为自己辩驳一句:“对仗的字不能重复。”
“啊?”
舟向月一愣。
“你也真狠得下心,”郁归尘抱着他,低声道,“尘寄雪被你从头骗到尾。”
舟向月挑眉:“他人傻怪我咯?”
他随即就摸了摸鼻子:……好像特么还真怪他。
下一刻,他立刻瞪了郁归尘一眼,又用胳膊肘捣他一下,“我不管。你不说我爱你,我就不让你玩我了!”
郁归尘欲言又止。
其实,但凡舟向月接话没有一出接一出的这么快,稍微让他再酝酿一下……他也就说出来了。
哪怕在床上,舟向月的嘴也好像闲不下来。
郁归尘在努力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他还在自言自语:“行了,知道你脸皮薄。怎么才能让你说出口啊……是不是我得给你弄点氛围,助助兴?”
“宝贝儿?心肝儿?”
郁归尘一僵。
舟向月琢磨片刻,抱着郁归尘的脖子一抬头:“……哥哥?”
郁归尘泛了红的眸色蓦然一闪,喉结微动。
舟向月:“……”
他感觉到了某处的灼热变化,顿时瞳孔地震:“耳朵,大清早的,你要谋杀亲夫吗!”
“是让你说爱我,不是让你……你让我歇歇吧,我都已经变成你的形状了!”
……
舟向月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汗湿的发丝黏在莹白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