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与鸥能够感受到王钧同志对程千帆的怒火和极度痛恨。
或者这可以代表王钧同志、阿海同志等同志们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反革命巡捕的痛恨。
他能理解这种痛恨,有这么一位极度仇视红色、亲近日本人的黑心巡捕的存在,是对在法租界活动的同志们以及抗日志士的极大威胁。
彭与鸥觉得自己应该感到高兴,这种情况恰恰说明了程千帆工作出色、隐藏的好。
但是,他却又高兴不起来,这更说明了程千帆的不容易,对于‘火苗’来说,他不仅仅要面对残酷的潜伏环境,还要面对同志们的误解,不,确切的说是痛恨,同志们对待程千帆的态度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来形容也不为过。
目前的严峻革命形势下,上海地下党力量孱弱,组织上原则上是不鼓励地下党采取暴力行动的,不然的话,彭与鸥丝毫不怀疑王钧会建议组织上对反动巡捕程千帆采取制裁手段。
“王钧同志,你和阿海同志反应的情况很重要,我和组织上会认真对待的。”彭与鸥表现严肃说道,“我曾经和程千帆有过接触,此人是高等知识分子出身,看似温和懂礼,实则阴险狡诈,确实是不得不防。”
王钧没有久留,两人简单商讨了抗日夜校的情况后,王钧便告辞离开。
彭与鸥离开接头地点,叫了一辆黄包车归家。
他苦笑着摇摇头,若是革命胜利了,两人相见,王钧同志事后得知去年将他从特务的包围中营救出来的,以及两次营救了阿海的都是程千帆的话,一定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吧。
他热切期望这一天的到来。
……
假扮市民去赵延年家敲门打听消息的特工回来了。
“女佣说太太收拾行李准备回苏州老家。”特工说道。
“无缘无故,赵太太为何回苏州老家?”吴山岳立刻问。
“女佣没说,我们也不好多问。”特工说道。
“我打电话给跑马会问问情况。”吴山岳说道。
“跑马会那边有消息反馈。”吴山岳放下电话。表情阴沉对荒木播磨说,“去接赵太太的车子回去了,赵太太没有去跑马会,半途下车离开了。”
“巴格鸭落!”荒木播磨气的骂了句日本国骂,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打翻了吴山岳的茶杯。
吴山岳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有看到。
……
很快,道格诊所那边有消息传来,是特高课在围捕汪康年的行动小组的时候出现了纰漏,一名党务调查处特工负伤逃脱。
“白启雄?”吴山岳听闻逃脱的党务调查处特工名字叫白启雄,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这个人很重要?”荒木播磨立刻问道。
“此人只是一个小喽啰,并不重要。”吴山岳揉了揉太阳穴,“不过,这个人应该是赵延年的人,如我所料不差,此人逃脱之后,应该是去找了赵延年,最终导致赵延年提前察觉,举家潜逃。”
赵延年自以为那点小谋算无人知晓,但是,早就被他看在眼中,尽管不知道这个绰号白胖的特工和赵延年是什么关系,但是,此人是赵延年安排进党务调查处的,吴山岳早就掌握了这个情况。
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竟然因此而功亏一篑,着实令人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