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瑶在镇上住了些日子,身子渐渐地好了。她在这一切的吃穿用度,都是李天齐提供,不过现在李天齐酒坊的生意如日中天,这点银子根本不算什么。
冬日里桂丫的冰铺歇业了,她有空闲,做了一道滋补的汤,提着去看望李天齐的表妹。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刘嬷嬷见了来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称呼。
“当初天齐来到青云县的时候,身无分文,是在我舅舅店里暂居的,他教我酿酒。后来我盘下一个冰铺,和他一起卖了一段时间的酒。”桂丫脸含羞怯地简单说了两人的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刘思瑶若有所思,脸上神情变幻,但热切之情不减,邀请桂丫进屋。
深秋季节,屋里已经烧起了银丝炭。这地方桂丫来过,知道刘思瑶睡在了李天齐的屋子,虽知道情有可原,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刘思瑶一身柔软的月白丝绸里衣,披着白色的兔毛披风,衬得整个人如同一只纯白的兰草,弱不禁风,我见犹怜。
旁边的茶几上还摆着几匹上好的布匹,粉蓝浅绿,都是李天齐喜欢的颜色。
察觉到桂丫的目光,刘思瑶示意刘嬷嬷抱走布匹,刘嬷嬷笑着去抱起来。
“这是李公子给我们姑娘买的,让我们姑娘挑几匹喜欢的拿去做衣裳,正挑着呢,姑娘就来了。”
桂丫刚一坐下,刘思瑶亲自捧了茶水来,“这是表哥买来滋补的参茶,刚煮的,妹妹尝一尝。”
桂丫端起来刚喝了一口,刘思瑶朝她跪下来,口里称谢:
“表哥流落异乡,多亏了妹妹相救,思瑶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桂丫连忙扶她起来,“不用客气,我和他之间也用不上这么见外。”
刘思瑶闻言并不起来,“妹妹救了表哥,就是救了我的命。表哥是思瑶的终身依靠,若没了表哥,思瑶也不用苟活于世了。”
桂丫尴尬一笑,“这话说的,他是你的终身依靠?”
“是,表哥不仅是表哥,更是思瑶的未婚夫。”
桂丫动作一僵,听这姑娘的意思,这婚约还作数?
“你们,不是取消了婚约了吗?”
回来的刘嬷嬷插话:“姑娘这话打哪听来的?我们家姑娘是李公子父母亲自给订下的,自小一块长大,情意深厚,况且婚姻大事,哪有说取消就取消的?”
这话题不好再讨论下去,桂丫转而拿出自己炖的汤,“思瑶姐姐,这些事先不论,你养好身子要紧。这是我特意炖的阿胶乌鸡汤,咱们姑娘家喝了最滋补了。”
一盅汤端出来,还冒着热气。
刘思瑶让刘嬷嬷接着,“刚吃了补药,这会吃不下,等会我再吃吧。”
桂丫离开后,刘思瑶让刘嬷嬷去打听一下。这刘嬷嬷也是个人精一样的,没半天都给打听清楚了。
“这姑娘出身寒微,老爹就是个种地的,现在还和离了,娘又改嫁,继父身份不简单。她舅舅也是个厉害的,整个青云县的香料,都是她舅舅种的。”
刘思瑶问:“她继父什么身份?”
“说是窦老将军的义子。”
刘思瑶手中的茶盖咔嗒一声落在茶杯上。
“她救了表哥?对表哥有救命之恩?”
“仔细论起来也不是,是白家的小丫头将流落街头的李公子领回了家。但公子在白家,与这姑娘朝夕相对的,怕就让这姑娘有了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