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你放心吧,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她说:“谢谢你。”
emem我低头道:“是我该谢谢你……”
emem是她告诉了我赤那家的真正家底。
emem滕七十二之所以这么有钱,是因为他早年间是个煤老板。
emem不过现在业务都已经没有了,北苍运输又不赚钱,每天都烧着老底。
emem赤那年轻气盛,想要带领北苍运输去俄罗斯运货,滕七十二不同意,而他手头又只有本地的业务,就算垄断了,也没几个钱,公司人心浮动。
emem所以老冯的合同,对滕七十二而言,不仅是给公司创收,还有一个原因是能够维持自己在公司位置,压制住儿子过分膨胀的野心。
emem而赤那显然不能现在跟他老子彻底翻脸。
emem于是只能憋着气强忍着老冯的挑衅。
emem他忍不了的,我有预感,迟早要出事,或者说赤那这个人,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活火山。
emem所以我才会来跟于诗萱说这些。
emem我不希望好不容易勇敢一次的公主,走向的是毁灭。
emem——
emem当然我也没那么伟大。
emem和于诗萱吃完火锅之后,我给老冯打了个电话。
emem“我问了,应该是赤那觉得惹小于不高兴,所以想着赶紧把她设计的房子盖出来,讨她欢心。不是故意针对咱们。”
emem“没事,应该过几天大部分工人都会回来了。”老冯道。
emem我敏锐的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老冯应该是想用一些手段,而且是一些比较阴狠的手段。
emem我嗫嚅道:“冯总,既然他不是故意针对咱们,其实现在很多牧民闲着,我们大量招工之后,还是把工期赶上来的。”
emem赤那是个不要命的。
emem想起之前的事情,我就本能的不想跟他斗。
emem“我之前跟你说过一个故事,你没记住。”老冯道:“屠夫在杀狗,狗叫得可怜,书生就想花钱把狗买下,可是因为讨价还价起了点争执,狗反扑向了书生。”
emem我沉默了。
emem“畜生可恨之处就在于,他什么都不懂。不能靠讲道理。”他很平静道:“只能打死。”
emem“您说的是。”
emem我仰起头,铅灰色的天空,一朵雪花正缓缓地飘下来。
emem草原的最恐怖的暴雪季,即将来临。
emem——
emem后来,赤那他们家工地上发生了一些挺奇怪的事情。
emem施工总是达不到标准,反复返工,赤那一气之下把工人们挨个骂了一顿,还动了手。
emem结果第二天,有几个工人就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整整十几车的建材。
emem北苍运输也算手眼通天,可是愣是怎么查,也没查出来这些人跑到哪去了。
emem这事就算是悬案。
emem赤那的工地停摆,很多工人腆着脸回来找我,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单全收。
emem趁着低温季来之前,我们赶完了最后一个季度的工程,终于能给大家伙发钱,让工人们过个好年。
emem春节前夕,大家一起吃了一顿猪肉炖粉条,然后其喜洋洋的踏上了回家过年的旅途。
emem工地渐渐冷清起来,最后,只剩下我了。
emem奶奶今年仍然想回爸爸那里过年,我说那你就自己回去吧,我给你买好票。
emem顺便在微信上给我爸发了红包。
emem我和他就这样,不停地打断骨头,不停的连着筋。
emem老冯准备带他老婆孩子出国度假,一早就走了。
emem于诗萱果然没有回家,赤那带着她去埃及玩——果然是我多虑了。
emem大雪覆盖了整个草原,随着工人的逐渐离开,平日里喧闹的工地慢慢地一片死寂。
emem除夕那天,我煮了一锅大骨头,骨头喂给那些在工地边讨生活的大狗,挺奇怪,他们饥一顿饱一顿的,还长得油光水滑。
emem“给你们也过年了。”
emem它们扑过来伸着热腾腾的舌头舔我,好悬没把我扑一个跟头。
emem然后我用骨头汤煮了一碗速冻水饺,回宿舍一边整理工地资料一边吃。
emem两个小太阳嗡嗡运转着,烤着的地方热烘烘的,其他地方却一直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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