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潜台词是快来邀请我一起遨游在浪荡的海洋里,同理,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喝酒的深层含义是快来邀请我一同驰骋在醉生梦死的欢谷上。
连冷嘲暗讽都需要想一会才能搞懂什么意思的苏武当然不会明白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以为徐自安对他酒量不济而失望,于是闷闷不乐徘徊在车厢外来回游走,夜色深沉下像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我不是不用真元逼酒,我是不知道咋用真元……”
真元怎么用,徐自安自己都一知半解自然不可能当苏武的良师,更解决不了这个整座柏庐都没有解决的问题,苏武天生神力,体格经脉强壮堪比武道巅峰强者,偏偏真元稀少无比,修道天赋更是差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吃了无数神丹妙药,境界始终停留在叩府下境,目前看来,即便以强大如通天丹来帮助苏武,他的境界至多也只能到叩府上镜。
好在苏武的世界观里从来不在意这些玩意,要境界干嘛?还不是为了打架,能打胜就行呗,境界啥不啥的,都是假的,都是浮云。
徐自安没法反驳这种看似没道理其实满是道理的话,识趣闭上嘴停止跟苏武争辩,这货急了连自己姐夫都敢揍,徐自安不愿成为下一个被一拳轰飞的倒霉家伙,邀请苏武进了车厢,闲聊了数句后徐自安提出想要去看看白航,见苏武一脸为难只好作罢。
有苏武在,白航的安全不需要担心,苏武憨直对待朋友却极豪气,如此为难一定有他的难处,徐自安不忍继续强逼对方,于是让老姚先赶车往寒门行走。
黑色马车缓缓行走,碾过石板与夜色仿佛融为一体,俩位少年没有就着夜色随便选座酒馆继续比拼谁醉的更快,还有各自的事,将苏武送回寒门外的某条小巷后,徐自安驱车独自回到花院。
朱小雨没有回来,余唯也不在,整座花院除了月光与花只剩下少年,点亮油灯,看见侧房里多出来的一张大床,徐自安满意点了点头。
余唯虽很少回来,可这里毕竟还是她的花院,房里的一切都姓余,姑娘不在乎徐自安睡在自己的床上,徐自安心里却总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随便弄了些吃食,徐自安坐在院中伴着月光看那本记载对手资料的名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战斗,他对自己这俩场战斗很满意,速战速决,没有暴露自己太多的秘密,可越满意,越会让接下来的对手警惕。
明天的对手是桂乾,五位选手里唯一的通玄境,资料上显示桂乾是一位器修,器修不同其他修者,与符修倒是很相似,他们的实力不体现在境界上,更讲究法器的千变万化,寻常修者除了本命法器外很少会研修其他多余的器物,而器修与符修主要研修这些身外物,千奇百怪,层出不穷,这些词一般都用来形容器修,修行界一直有种说法,同境界中,若给器修时间来施展手中法器,会让任何对手头疼。
听起来徐自安面对这种需要时间的对手最为合适,刀锋人快,他似乎可以用最擅长的方式解决对方,可问题是没有人可能猜到一名器修手里有多深出其不意的强大法器,他们终日炼器,对于自身保命的手段肯定最重视,每一个合格的器修都是拥有一副最叫醒的龟壳,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徐自安一连两日的战斗都被幻器记录下来,在他思考如何战胜哪位叫桂乾的少年时,对手一定在思考如何战胜他,资料上对桂乾的记载不是特别详细,即便详细现在也不可全信,就像今日林峰身上那副玄甲,徐自安想要不受任何伤的稳妥胜利,必须要有些其他手段。
恰好,朱小雨给他挑选了几本清夜司的术决。
罗幕是其中对战器修最好的功法之一。
罗幕,夜色罗幕。
……………
天亮,朱小雨未归,直到徐自安坐上马车时才看见朱小雨一脸萎靡不振的模样,闻着车厢内浓郁的胭脂花酒味,徐自安心情不错的打趣道。
“你得玩的多刺激才能把自己玩成这幅瘫软无力的模样?”
朱小雨闻言腾一下坐直身体,意犹未尽的猥琐一笑,飞快挑弄着眉梢贱贱道。
“你猜。”
我让我猜我就猜?我偏不,因为我一旦猜了,不管对错你都会有机会好好给我炫耀下昨日的辉煌战绩和绮旎风情,我不问,我不猜,我就不接你的茬,你能怎么炫耀,怎么得意,怎么给我漫天吹嘘?
如昨天一样在人群中独自而行,迎着朝阳首位入场,质疑与议论声偶尔响起,徐自安早已习惯没有理会,朱小雨还沉浸在昨夜的美好中懒得自拔,说来有趣,从始到终,清夜司一直只有朱小雨一人出面,其他几位大夜瑜从未在武试场上出现过。
“余唯不来,他们谁敢来?”
朱小雨看懂了徐自安眼中疑惑,懒漫说道。
徐自安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