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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一如既往的静谧无声,韩城府空有京城除了皇宫外最大的建筑面积,府里却只有他这孤零零一个主子,连带下人们也少得可怜。

韩城本也不是喜欢有人在面前晃来晃去的xing子,下人们察言观色,主子不叫绝不出现,沈悠有时候一个人静悄悄地待着,觉得当年清修时了无人气的剑意峰也不过如此了。

韩城这个人,会那样喜欢闹腾的纪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最怕寂寞。

可他这短暂的二十多年生命,却时时刻刻与寂寞为伍,唯有满室孤清作陪。

沈悠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自他回归皇城,还从没去看过那二位故旧是不忍,也是不敢,可现在的qíng况,却是再也拖不下去了。

韩鹰,冷清的声音刚响起来,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人就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垂首站在沈悠面前,去调集三十亲卫,将我前日吩咐的那些东西准备好,今夜按照计划行事。

黑衣人身形微微一滞,竟忍不住抬起头来:将军

沈悠冷厉的视线一扫,止住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去吧。

那汉子坚毅的面上不禁浮现几分苦涩,虎目竟微微泛红。

然而他到底没再说什么,只重重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倒退出房门,一闪身不见了。

沈悠森冷的眼角微微松融几分,眉目间终究是闪过一丝黯然:对不住了

也不知是向谁道歉,他摇摇头,转身抽出那把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长剑,轻轻拂过依然锋利的剑锋。

他这一生对不起很多人,尤其对不起自己。

也罢,此间事了,残躯旦由处置便是。

相对于他们囚犯的身份,纪常和李明章这段日子可说是过得相当不错。

莫川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也没有通过折rǔ对手获得快感的变态兴趣,他把这两个贵重的俘虏带回皇城之后,就让手下人给他们整理了处甚至算得上雅致的宅院,宅子外面虽然重兵把守兵气森森,里头吃穿用度下人伺候却无一处怠慢。

不过,监禁还是监禁,不知明日如何的惶恐才是最难熬的,这段时间两人都憔悴了不少。

但正如沈悠所料,慨然赴死是无牵无挂的人才更容易做出的决定,纪常和李明章纠纠缠缠两世才终于两qíng相悦,这时候没人舍得一死以全气节。

两人待在一起,反而显出几分别样的洒脱来比起一般幽囚待斩的王侯,气度从容了不是一点半点。

沈悠到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后院拆招。

他们的内力都被宫中秘药封住了,无法施展以前那样jīng妙的功夫,但手下招式还在,你来我往的挺像那么回事。

沈悠抬手阻止了下人们行礼,站在门口垂柳下静静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这二人在各方面都是相当般配的。

如果他们不是生就那样无奈的身份,也去在前一世便能生死相许,相濡以沫一如平常夫妻。

说起来,那时他们也确实算得上生死相许。

两人打了半刻,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终于发现了杵在门口冰雕一样的韩城。

晏韩将军,纪常皱皱眉,生生将脸上乍现的喜色压抑下去,极为明显地横跨一步,挡在李明章面前摆出戒备的姿态,来此有何贵gān?

沈悠心里一痛,周身温度又降了几分。

李明章挑起一边唇角,瞧见他冰封在眼底的黯然,不禁升起些幸灾乐祸的快感。

他可绝不承认,那一瞬间他是有点同qíng这个两辈子都把自己打得láng狈不堪的宿敌的。

见韩城不说话,他懒洋洋地开口:现在人家可不是将军了,修明该称呼秦王才是对吧,殿下?怎么,您现在已经沦落到亲自来处决我们这两个要犯的地步了吗?

沈悠完全不搭理他,他只是定定地看着纪常,却在那双明亮的眼睛对过来的时候堪称láng狈地移开视线。

他终于开口的时候,却是对寥寥几个随侍看管的侍卫说话,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与他们商谈。

五个侍卫眼睛里均带着对这位前大将军狂热的崇敬,闻言二话没说,刷地一挺腰,jīng神百倍地排队离开后院。

韩城在军队里的威信,确实比莫川这皇上还高出许多。

他自顾走到院中石桌边,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个银质酒壶,并两个小巧的杯盏,壶口微倾,清亮的酒水滑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渐渐将那两只小盏注满。

纪常惊疑地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道:晏韩秦王

沈悠彻底无奈了,他拿着两个杯子转头看着他的小兄弟,柔声道:称呼而已,你还是叫我晏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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