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儿话说得太顺畅,到末尾他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意思意思地抽噎两下,赶紧嘴巴一撇,显出要哭不哭的样子。
护卫闻言疑惑道:光天化日之下也有人敢无视律法么?你兄长他难道伤到了腿,需要人背着去医馆?
这问题不好答,穆云到底还是小孩子,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太过完善的解释,便索xing当作没听见,低着头只是装哭。
好在作为话事人的青年还是决定相信了他的话,站起来闻言道:你先带路吧,我们去看看qíng况。
公子
无妨,他笑了笑,如果是不能对付的敌人,也不会费尽心思用这种拙劣的谎言对付我们,而如果只是普通人,有你们在我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可若是连看都不看一看,放任这样一位义士重伤的话,那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是,公子。护卫叹了口气,簇拥着主人跟着穆云出了客栈。
穆云根本不理会他们在说什么,离开了昏迷着的师兄这么久,他心里着实不安稳。
幸运的是,他们回到方才那地方时,沈悠还好好地靠在原地,显然这段时间并没有人经过。
哥哥哥他赶紧一溜小跑跑过去,蹲坐在师兄旁边眼巴巴地抬眼看着突然愣住的贵公子,公子,我哥哥真的伤得很重,您就救
恩公!那华服青年却瞪圆了眼睛,显然惊诧到了极致,随即不顾地上泥泞便扑通一下跪下来,急急去探察沈悠的脉搏。
穆云:?
这一下反转可谓戏剧xing,不仅是后面那些护卫,连他都有些愣神。
原来这正是当时沈悠从穆府里解救出的那批年轻人中的一个,只是当时沈悠不愿多话,便挥手将他送到不远处小镇中的护卫们所在之处,现在才不过过了半日,没想到就轮到他自己昏迷不醒地流落到此处了。
缘分总是这样妙不可言的。
这下自然就更不会有什么二话,那位自称叫沈甘成的公子哥儿殷勤备至地亲自把沈悠背到他们下榻的客栈,又吩咐下人用最快的速度找来了大夫,给这位救了自己xing命的仙长看病。
那些护卫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了看chuáng上显得无比孱弱的俊美青年,转头问道:您说这就是那位有大神通的仙人?
当然,沈甘成确定地点头,不说才过了半日,就算再过几十年,我也不至于将救了自己xing命的恩公认错。
可是,那护卫不解地皱起眉头,据您所说的,那位仙人本领高qiáng,那妖女在他手里一点反抗都做不得,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伤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沈甘成皱起眉头,也许那伤口并不像我们看着的那么简单吧?或者是在他铲除那妖女之后又出了什么事
默默坐在chuáng脚看着师兄的穆云忽然cha口道: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
啊?沈甘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穆云白了他一眼,说明那时你在场可是我过去以后你们都已经不在了,那之前出了什么事?
沈甘成看了他一眼,为这孩子和刚才求助的时候表现出的判若两人啧啧称奇,不过他天生脾气好,这位又不知道和恩人是什么关系,便也不多说什么,详详细细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讲了一遍。
他们两个在穆府的时间几乎是无fèng对接的,这样一讲,便发现前前后后都对得上。
穆云叹了口气:该是你们走了之后我正好到了,后来师他杀了在场所有该杀的人,没想到却引来另一个厉害的魔头,就是那人把他伤成这样子的。
沈甘成咬咬牙: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都怪我们
穆云瞥了他一眼,莫名有些不慡:不怪你们,就是你们不在,他也不会放过那些罪无可恕的人的,也照样会把那老女人背后的人引出来。
他想起来那个魔教少宗主对师兄的态度和轻浮的话,感觉心里更堵得慌了。
哼,师兄才不是因为你们呢,他去穆家,最根本还是因为我
可是这么一想,他心里的不慡不但没好一点,反而转化成了更深的愧疚。
是啊,要不是因为自己,他们也不会来到这北沙城,也不会碰上穆府的破事儿,更不会遇到那个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还对师兄觊觎已久的□□
不过师兄帮自己报了仇,从此以后,他就与过去那些残忍yīn暗的回忆再无gān系。
娘杀害你的人,已经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