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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父亲嘱咐过尽量不要向外人提起有关凤洲的事,他心里忍得抓心挠肝的,看着同伴们一脸蠢相地向那些连义弟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的名jì们献殷勤,就总会出现一种既想炫耀又巴不得宝藏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诡异感受。

他看得出,凤洲对自己这个大哥也是很有些孺慕的,可不知为什么,这些年他提过多少次,他们一家人之间不用恪守那些条条框框的礼节,弟弟却总是不听,该怎样还是怎样,有时真让人气闷。

不过最近看起来凤洲的剑术进步很快啊,以前偶尔专门放水他都赢不了,这次居然能够把自己划伤了。

杨德很希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义弟能多些保护自己的手段毕竟即使是男孩子,他那面相也看着就实在不安全,他这些年也是cao碎了心。

所以虽然手上被划了个口子,他心里头还是蛮高兴的,一个人躺在房里琢磨着晚上偷偷去看看弟弟,顺便带个什么他喜欢的小玩意儿当奖励。

唉,凤洲什么都好,就是太单纯了,看这一道小伤口今天把他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小心把自己整只左手都废掉了呢。

杨逾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儿子躺在chuáng上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想什么呢,那么高兴?杨逾一贯严肃的老脸上浮现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在杨德面前,他一向是一个除了陪伴孩子的时间不太多以外的完美父亲。

没什么,杨德一下子被他爹惊醒过来,赶紧跳起来正襟危坐,想要行个礼,然后不出意外地被父亲摇头笑着阻止了,爹,您怎么来了?

杨逾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你受了伤,当爹的都不来看一眼吗,也未免把你爹想得太不关心你了吧。

不不是,杨德笑笑,连忙否认道,只是我想您公务繁忙,还特意吩咐了下人们先别打扰您的,不知道又是哪个嘴碎的去说了,平白惹您担心。

傻孩子,这府里头发生什么事儿还能瞒得过你爹吗?早在你当时还没走出两步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杨逾把脸一板:这可不行,哪儿有比你的健康还重要的事,今后不许再隐瞒了,听到没有。

杨德眨眨眼,狡猾地含糊了过去。

他想要瞒下这件事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自己说的理由,其实更多还是为了杨倾,虽然不知道父亲私下里变态成那种样子,可他也知道杨倾这不大不小的算是闯了个祸,想着父亲平时还是挺严厉的,就想帮忙把事qíng盖住。

没想到还是被知道了,也不知道现在求qíng还有用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不过是小伤,爹不用担心今天也怪儿子练剑的时候忽然走神了,凤洲刺伤我实属无意,倒把他自己吓得不轻,爹就别罚他了吧?

杨逾脸皮一动,神色显得有点高深莫测。

他早就注意到自己这个儿子对杨倾一直有不小的好感,除了心里暗骂这小妖jīng跟他爹一样就会装模作样博取关注,也用了很多方式想把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拉大。

他自然不可能从儿子这里下手,就总是在有关于杨德的事qíng上对杨倾惩罚得特别狠,可不知是他的方式用得太成功还是太失败了,即使知道靠杨德太近难免被连累受伤,可杨倾还是不能抗拒那种家人之间温暖的好意。

杨逾对此无可奈何,他只能尽量限制着两个人接触的时间,试图把他们莫名其妙好起来的关系疏远些,可惜也收效甚微。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冲儿子笑了笑:怎么会呢,爹是那么苛责的人吗?

那就好,杨德来jīng神了,爹,今天晚上您跟凤洲没有什么学习计划吧?我想去找他他今天是真的给吓着了,也不知道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胆子就那么点儿小。

杨逾看着儿子貌似嫌弃其实满含宠溺的表qíng,眼底深处的qíng绪慢慢yīn沉了下去。

儿子和那小子的感qíng比他之前想过的还要深,德儿恐怕是真的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来看的,这些年刻意的引导居然一点作用都没起。

真不知后宅那女人是怎么教孩子的,怎么就跟自己一点都不像呢

他摆出一个有点遗憾的表qíng:今晚恐怕是不行了,凤洲要到外地帮为父去做一件事,恐怕近来你都见不到他了。

啊杨德很是失望,语气甚至有些埋怨,您真是放心他啊,上次帮您送信,这才回来歇了几天就又派出去,他一个半大孩子,一个人总在外面走着多危险。

杨逾咬咬后槽牙,有点儿后悔方才好像打轻了杨倾。

再说,杨德还在毫无危机感地跟他爹叨叨,他今天受了惊吓,这么急急被您派出去肯定又该胡思乱想了,凤洲心思那么重,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两句话呢,好歹道个别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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