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儿上他倒不如师兄,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发现苍然剑派其他峰的师叔伯什么的都打心眼儿里把师兄当作儿子宠当然啦,修仙之人宠的方法总有那么点不一样。
殷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事实也确实是:你还当我看不出来你们彼此相爱吗,太小看人了。
穆云一下子目瞪口呆,心中叫苦不迭地紧急呼唤师兄过来救场,可惜的是,现在他们可不是仙君,心灵感应什么的也不好用了。
天怎么就给丈母娘看出来了!他们自问一向还是蛮有分寸的,在殷唯面前从不敢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止,就生怕刺激到生病的她,结果现在看这样子,人家知道早不知有多长时间了!
也许是他震惊的表qíng过于明显,殷唯倒反而被他逗乐了:你不用这个样子,我没有阻止你们的意思,南川这些年那么辛苦,还好有你陪在他身边,我这个做妈妈的很感激你。
不不不,穆云赶忙摆手不敢居功,这都、都是应该做的,我是说
我明白,殷唯理解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们是真心在一起的,说真的,你们每次看着对方的眼神中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爱qíng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你们能遇到值得彼此的人很不容易,当然,看起来你们对此也很珍惜。
穆云坚定地点点头:我一定会用我的一生竭尽所能地对他好的,阿姨真的很感谢您的支持,这、这对南川来说太重要了,您不知他有多担心。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没有人比一个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了,殷唯叹了口气,眼睛里浮现出一点泪花,这也是我的错,都是我当年的愚蠢和亲率把南川害成这个样子,他那么好,那么懂事他值得一个更好的母亲。
不,您永远都是最好的妈妈。突然cha进来的声音把两个人都震了一下,他们同时回过头去,就看到还围着围裙的殷南川斜靠在餐厅和客厅之间的木质门框上,正微笑着看过来看着殷唯的眼睛,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qíng就是能够成为您的儿子,从不敢奢求更多。
他走过来,半跪在泪眼朦胧的妈妈面前,扬起一抹chūn风一样的微笑:别这样,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您这样很让我心痛。
不哭了不哭了,殷唯破涕为笑,赶紧擦拭着不小心掉下来的泪水,满脸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真的不怪我吗你从小就没有父亲
沈悠掏出一条手帕给她擦着泪,温柔而坚定道:我有您就已经足够了,况且,若没有您当年不小心犯下的傻,我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殷唯莞尔一笑:你是我的儿子,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缘分,哪怕没有那个人,我们也一定会是母子。
沈悠恍然:说得没错,反正我姓殷,又不姓武。
被晾在一边的穆云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母子互相打趣,只觉得心中温暖得厉害,但随即想到这边如此顺利是真,自己家里那边却是5s级的挑战难度,不由又感到十分郁闷。
师兄之前已经给他讲过剧qíng了,他很清楚原文中的严飞和魏凌云做出了怎样的妥协,但那是他和师兄坚决不能忍受的,而怎样在那样一个家规森严的家族里坚持自己的坚持,实在是令人头疼。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殷南川的名气和地位了,这至少会保证家里丧心病狂的老头子不会对南川使用什么恶心的非常手段。
还有武北泽这些年殷南川如日中天,据说武家那边早把他的身份过了明路,武夫人对一个无心商业(并且听说还跟个男人在一起了)的私生子戒备心也没从前那么严,甚至颇有几分想要耍手段借殷南川提升他们家正面形象的意思,在这样的qíng况下,北泽早该知道他有这么个弟弟了。
原文中武北泽到底是怎么对待殷南川的沈悠并没有说,也许是不想提起,也许是怕破坏他们俩之间的友谊可友谊这种东西从来都坚固而脆弱,他相信哪怕是在原本的世界,对殷南川没有那个意思的严飞和他自己如果知道武北泽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也绝不会再继续跟他做朋友。
这是人品问题,而不全在于他伤害的是谁。
想一想,能把那么一个坚qiáng的人bī得远走他乡这得是多么恶毒的手段啊。
每次想到这些穆云就感到毛骨悚然,同时所有对师兄成名所带来麻烦的抱怨烟消云散名声虽然不一定带来的全是美妙,但确实是一张再坚固不过的保护伞。
这样想起来,带师兄出国回家里出柜的事儿必须要提上日程了,家里这段时间已经对催促他相亲结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样下去,谁知道会不会那天醒来他就已经发现自己被结婚了。
说真的,这可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qíng。权势是个好东西,总不难让拥有的人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这几年陪着师兄在国内,他也做出了不少自己的事业,虽然和家里没法儿比,但至少算是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其实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不能得到家人的祝福啊
他和家里的关系虽然不想殷家这么亲密,但也没到相看两厌的地步,如果从那里能得到的只是谩骂和诅咒,不仅师兄一定会觉得愧疚难过,他自己也会很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