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景斓大步上前一把抓过疏白手中的雪水,“那你不如再说说靳文修为什么给你这个!”
疏白见状站起身,虽然轻拧着眉头心底疑惑,但也不忘回答:“我也不清楚。”
他不等景斓开口就继续冷静道:“在你继续质问我之前,我也有些话想问。”
景斓一顿,火气上涌质问的话被堵在了喉咙,他强压下一口气,深深叹道:“你说。”
“徽章确实是我的,但私章的作用除了各位域主和高层从不外流,我不知道童笙更不可能知道,那他是怎么清楚的?退一万步就算我知道,童笙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说过吗?还是他跟某个域主有联系。”
话到这,他的视线静静地落在景斓身上继续道:“监控不可能改,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你能保证岛屿的监控室从不出错?就算监控是真的,徽章从我口袋掉落是在偏殿的时间,那就说明我在这之前就勾结靳文修。
那我再问你,我在跟你闹翻前勾结靳文修有什么好处,靳文修如果认识我为什么我还会因为他的侍卫被抓包而导致逃不走。”
疏白的一句句质问让景斓的神情变了变。
最后一句话更是令他面色难看:“景斓,你到底是真的抓叛徒还是为童笙出头?”
第十章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唯独两人一个身着休闲的衣物一个身着带着血迹的正装,沉默对峙。
半响后,景斓深吸一口气,被靳文修激怒的火气,被童笙昏迷前抓着他的手颤抖的告诉他疏白的背叛的怒火,被童笙濒死激起的恐慌,都平息了些许。
他道:“可以,我会继续查一下这件事。雪水的事我也不问了,你只用告诉我怎么知道是童笙说的。”
疏白面不改色道:“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很多,可以理解为疏白对景斓变心的怨气,也可以理解为疏白和童笙有瓜葛。
景斓沉默许久,他带着些许血丝的目光在疏白脸上划过,最后重重甩手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刻,身后再次传来声音。
“你还是怀疑我。”不知道是不是景斓的错觉,向来冰冷的声音在此时仿佛沾染了温度。
景斓回头紧皱着眉缓缓道:“我会继续查,但要先检查监控,童笙那边出了点事不能多问。”
“不是你是否调查的问题。”疏白微垂下眼帘,被阴影半遮盖的眸子无声地看着他,他轻声道:“你只是不相信我,以你的能力不会发现不了疑点,但你却轻易信了。”
不是景斓多笨,而是景斓对童笙足够信任或者说足够喜欢。
哪怕冤枉疏白也不在意。
这些话不需要多说,两人对视的片刻彼此心里都明镜似的,哪怕这么多年景斓在疏白面前都有所保存,但是十年的默契多少还是有一些。
景斓一怔,在回神的刹那便转过了头,他似乎有点仓惶地抓上了门把手,“我应该跟你说过,阿笙很重要很重要,疏白,除此之外我不会委屈你,事情也会去查的。
刚才......只是太急了。”
说完,他便直接推门而出。
大门关闭的瞬间也落下了锁,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疏白沉默地站在原地,哪怕早就清楚景斓的心思,但全部这样直白的摆在他面前时,还是难免不适。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在清晰的告诉他,景斓确实不爱他。
这些年的一切都是假的。
疏白安静地将地上那枚徽章捡了起来,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清楚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判断。
满是情绪的念头在心中闪过,疏白继续之前的思路想这件事情,而景斓的到来和质问倒也给他带来了新想法。
他很确信童笙刚才并没有发现他,而靳文修出手时以及景斓恰巧赶到也不一定是人为导致的。
靳文修,并不会被这样的手段算计到。
疏白想到对方最后看来的目光,那样恐怖的敏锐和直觉,相隔千米却一眼精准的定位到了他的窗口。
所以,后续的事情童笙可能也没料到,但他以常人少有的反应速度不仅快速接受了后续,甚至在濒死昏迷的前一刻嫁祸疏白。
那个时机非常的巧,没有人会怀疑濒死的情况是童笙自己设计的就为了嫁祸一个人,也没人会认为这种情况下童笙还有功夫陷害人。
但如果说童笙从最开始就做好了结果的不确定性,并随时做出反应呢。
疏白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在无意中微微弯曲轻叩着桌面。
那是有可能的。
而且童笙应该是早就将后续反应的标准定在了对疏白不利的方向,才能反应这样迅速。
那么再回想这件事是什么前提下。
是发生在童笙找靳文修并且败露的前提下。
他为什么盗走徽章,为什么接近靳文修?
疏白仔细回想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童笙每一处异样的神情和动作,光从表现来看童笙似乎在向靳文修发出暧昧的邀请。
但疏白知道不是。
童笙和景斓纠缠多年,他邀请靳文修就是劈腿,一个单纯打算劈腿的人不太可能在意外濒死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精准的反应。
所以,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从靳文修身上获得某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