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斓怔怔看着,似是回不过神。
他在想,明明只是个替身。
既然背叛了那就找个机会杀了,就算在白洞又怎么样,靳文修能看着他一辈子吗?
不如直接杀了解恨。
但是并不是.......
景斓微微弯下身,痛得脸上的冷汗不停地顺着脸往下滑落,与湖水混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哪些是水哪些是汗。
他为了这个替身竟然把自己折腾得这么难看,他也不想杀了,他就想抢回来!
心底被强烈的不甘和酸楚充盈,心脏也似乎在冷淡的视线下抽疼。
不应该的。
但他好像真的栽了,他没有不在意,相反他很想要,他想要疏白.......
“疏白!”
这时,他忽然大喊一声。
在疏白沉默地回头看他时,他忽然道:“那天在灵川星的,是不是你!”
景斓猩红的目光紧紧落在他身上,像是在寻求最后一个结果和希望。
但同时。
那微亮的一点光芒也随着疏白缓缓点下的头而彻底熄灭。
景斓彻底安静在了原地,他许久未动,在冰冷的湖水中看着他们一步步逐渐远去。
......
在那座桥和湖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时,疏白紧绷的精神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揉了揉一疼一疼的太阳穴。
想到刚才的场景,不禁紧抿了唇,一句话不想说。
他一点不想承认。
但的确是事实。
疏白轻轻舒出一口气,过了那会儿功夫身上的伤已经开始疼了。
他没太在意,看了眼身边的人,低声道:“多谢。”
他知道靳文修在帮他出头。
靳文修却没头没脑的笑了下,“不生气?”
疏白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知道域主的用意,单单让我对上景斓可以看出很多问题。”
为什么这么巧靳文修离开时碰上了景斓,为什么这么巧在事发前给了暗器,为什么这么巧靳文修出现了。
当时的情况他已经用了暗器,接下来景斓肯定不会再上当,要想逃离只能搏命。
靳文修出现的太巧了。
很显然他知道他们会遇上。
这样不仅可以试验他现下的能力,也能试探如今他对景斓的态度。
只要还有半点动摇,他大概不能再留在白洞星域。
疏白眸色闪了闪。
靳文修却摇了摇头,“不全。”
不全?
疏白愣了下,沉思片刻又说出几个想法却依然没说中要点。
那还有什么?
疏白轻皱着眉,纠结了。
靳文修见状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两人相握的手,疏白沉默,显然完全忘记这事,但他刚要收回却被死死拽住。
“没人有资格觊觎我身边的人。”靳文修直直地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格外森然。
“你既然身在白洞,景斓就要认清这个事实。”
“我会亲眼让他看到,让他明白。”
“现在的你才是本来的模样,而不是被打断手脚的畸形困兽。”
“你跟灵穹再没有丝毫关系。”
疏白认真听着,呼吸也不禁轻了些许,他心底是赞同的,他会用与对方毫无关系的手段与其搏斗。
也的确不再跟灵穹有半点关系。
只是话刚要说出口,靳文修就将握着的手抬起,没什么笑意的扯着唇,“你会在白洞五年十年甚至百年,你永远会是白洞的人。”
疏白陡然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