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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疏白醒来时床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坐起身,在柔软温热的被褥里坐了会儿,随后起来洗漱,待整个人收拾整齐了出来,就见昨晚的被送来的奴隶正站在桌边,费劲地拧着一罐子果酱。
他的手瘦得厉害,虽然算不上皮包骨但也细的仿佛能被轻易捏碎。
而这只一眼看着就无力的手正死死捏着果酱盖子,手上的皮肤都被蹭得血红。
花未正急得满头大汗,刚才乌缪放了些食物和果酱在桌上,让他替昨晚的先生搭配好。
他将食物分了两份盘子,摆放好桌上的花、餐布和筷子,结果没想到在开果酱这边卡住了,他就算吃得再少,也不至于打不开一个果酱盖子啊!
花未又急又是茫然,等看到出来的疏白时,神色更慌了。
先生不会觉得,他是个果酱都开不了的废物就不要他了吧。
然而疏白看着他,并没有什么想法。
他上前几步,在花未紧张的目光下准备将果酱拿过来自己开,但他还没伸手呢,东西就被人拿走了。
‘咔哒’一声。
盖子开了。
靳文修一手端着切好的水果放在桌上,一边将单手打开的果酱也放下。
他瞥了眼花未,结合他轻轻松松的动作,仿佛对方很没用似的。
花未吓得连忙跪下。
靳文修淡淡道:“以后要留在身边伺候就多练练。”
话中隐晦的嫌弃花未太弱。
花未迅速点了点头。
疏白看了眼淡淡道:“没关系。”
平时都吃不上什么饭,虽然开不了盖子确实羸弱了些,但也没什么。
接下来也用不到花未,靳文修自己将果酱勺出来给疏白的面包片铺上。
“有些奴隶能做的事情不多,还需自己来。”他对疏白道,然后将果酱重新盖上放到了一边。
话里话外的意思把花未吓得够呛,但也知道自己一个果酱都打不开实在没用。
疏白倒是没什么反应,缓缓道:“好。”
随后捏起一片烤的焦黄的面包片轻轻咬了一口,寻思着本来也不是真将人当奴隶,说这些话干什么。
就算弱了点也没关系。
事后,靳文修出门了,疏白去了房间里。
花未则是在收拾完餐厅后,悄悄地拿起那瓶果酱,他紧紧盯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拧了拧。
然而——
‘啪嗒’轻而易举地开了。
花未不免愣了愣神。
难道没盖紧?他拿旁边地钳子用力拧上,接着还是开了。
花未不禁松了口气,他就说嘛,他怎么可能废物到这种程度,就算缺吃少喝,但到底是个男人,怎么会开不了一个果酱盖子。
刚才应该是意外。
虽然给先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以后肯定能弥补的。
这样想着,花未将盖子拧了回去,却忽然发现盖子有些扭曲,他仔细一看,就见瓶口的螺纹纹路和本来圆形的盖子都硬生生被压歪了。
这好像.......是拧得过紧的成果?
但他刚才有力气大到把盖子都拧歪了吗?
花未陷入沉思。
接下来的时间,疏白都在房间里,或是终端上跟靳文修联络或是看一些古书,一整天确实如靳文修所说都在房内度过。
吃午饭的时侯,外面的侍从送来了一道龙壳肉。
花未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忙活,打扫卫生或是擦洗,见上菜了也理所当然地给疏白布菜,但他刚要将龙壳肉拿去打开,那盘菜就被疏白端走自己撬了开。
花未:?
疏白想着花未力气小,开这个可能会费劲。
然而花未却生出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先生,他真的没那么废物。
......
一直到了晚上,靳文修回来了。
他跟疏白喝了会儿茶水,淡淡道:“白天我跟留在这的人对接上,等拿到证据就可以在掩护下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