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白偶尔出来几次,外面被布置上了许多黑色的冰晶灯,看着华贵,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东西。
他扫视一圈后,也无事可做就帮着他们一起搬东西或是布置场地。
‘砰!’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轻响,疏白看去,只见正手动挂灯的侍从从上面摔了下来,地下胡乱摆着些东西,估摸是一屁股摔上去扎伤了,疼得他直直抽气。
疏白稍顿了下,走上两步半蹲下身道,“怎么样。”
他的声音听着凉凉的,清晰的声线仿佛自带冷意与旁人与众不同。
那侍从先是侧首看着他的脸愣了下,随后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一面说一面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屁股上果然被戳了个窟窿,侍从红着脸,尴尬地用衣服围住。
疏白见状将掉下来的挂灯拿了起来,在侍从还没来得及出口下,轻巧地借着梯子上去挂好然后下来,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注意安全。”他跳下来,淡淡道。
那侍从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脸涨得通红,连声道:“谢谢,谢谢......”
疏白也没做停留,很快离开了,原地的侍从回过神后忍不住跑到旁边拉过一人嘀咕道:“他是谁啊。”
不怪他不知道,虽然疏白来了白洞几个月,但他深居简出,就算出去也是跟着靳文修办事很少在城内活动,好一些的人还听过他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
不过他问对人了,被问的侍从快速道:“疏白啊,前段时间被域主带回来的。”
他在洞心城最是八卦,吐豆子似的道:“他以前是灵穹域的人,不知道怎么给域主带了回来,之前去特非星执行任务的就有他。
这几天有空了也会帮我们搬点东西,人挺不错的。”
一听是域主身边的人,被戳了屁股的侍从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道:“域主身边的?”
“对啊,绝对没错。”
侍从摸了摸冒着血的屁股,心底幽幽冒出一丝可惜,他还以为......有机会认识认识。
......
疏白转眼将事情抛到脑后,晚上回去时,靳文修难得又在家里。
更少见的是对方已经收拾干净,穿着黑色睡袍坐在沙发上一面看着光屏上播放的节目,一面对着手边的终端输入信息。
听得门口的声音,似乎往疏白这边看了一眼,随后推了推面前的点心和饮品,“饿了吃点。”
那副随意的模样,仿佛两人同住已经是极为自然的事。
疏白扫了下,目光从点心落在靳文修身上,对方穿着浴袍的领口敞开露出里面略显麦色的胸口。
在一个月前,那里血肉模糊满是伤痕,现在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这个念头闪过,疏白抿了下唇。
虽然有些时间过去了,他还是时不时想起来,但靳文修的态度又太过正常,没了半分那时候的样子,那他自然也不会多说多问什么。
算了,就当是恩情吧。
这些想法都是一瞬间的功夫,疏白没有再细想。
他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
这个时间他并不饿,本也不打算吃,但看到靳文修所指的糕点还是上去拿起来吃了一块,他挺喜欢这个口味。
回了房间后就是正常的收拾睡觉,大半夜的靳文修也没像之前一样闹什么幺蛾子。
又是安稳的一天过后,事情开展了。
隔天就是庆功宴,在这前一天白洞星域和洞心城的防御和禁忌关卡都逐渐打开,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各个星域的贵族涌入这里,包括一些流浪星球的星球主。
这次的宴会声势浩大,仿佛恨不得昭告天下,这次从灵穹手上拿到了多少便宜。
嚣张的姿态令贵族们又耻又惧。
接待贵客的事当然跟疏白没半点关系,但他还是穿上了得体的衣服出来,在暗处处理突发状况,顺便注意着外来的客人。
同曾经中心岛的宴会一样繁华浩大,人数极多。
只是那一次,他像丧家犬一样被锁链压制地无处可逃,别说是宴会了,他连片刻的欢愉都无法享受,而这一次,却是完全相反的,东道主的身份。
或许是碍于最近白洞的名声,进来的宾客大部分都很安分,一些小矛盾在听到有人会来解决后吓得立刻和好,手恨不得握得比亲兄弟都紧。
也是,这白洞主上位几个月杀了不知多少人了,谁不知道他就是个疯子。
洞心城的防御罩下时间系统转到了晚上,这边的天气都是模拟的,所以采用了有最美星空之称的比尔星的夜晚。
顶上是细碎闪着光芒的白星,在夜深人静的树林中抬头可见触动心口的景色,但又不会在灯火通明的洞心城下喧宾夺主。
近几日种植下的白绒花在周围盛开,淡淡柔和的白光温暖异常,宾客们在外面的花圃游荡了很久,才陆陆续续地往附近安排的住房走去。
疏白呆了一天,结束后发现没听到熟人的消息。
但也仅仅是知道这一点,也没在意。
晚上在附近一栋楼下随便拿了一份速热饭找了个位置坐着吃了,这个点太晚了,垫垫肚子回去就休息。
不过今天来得宾客已经不少,居住处的休息层满是人群玩乐,疏白想静一静便带了盒饭去了外面几步的小花圃里,踩上石子路,瞬间便静了不少。
旁边休息的石桌和椅子都擦得干干净净,周围挂着暖黄的小灯,瞧着格外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