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早就猜到了对不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上前一步,不等继续说什么,靳文修便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
“走,我们先进去。”
疏白却是冷笑一声,“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肯定藏了人就等景斓来个瓮中捉鳖,你准备那么周全现在还小心翼翼干什么!”
越说,疏白越是激动。
他想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靳文修那天晚上来找他时的目光那么奇怪,为什么对方那么确信他的担忧。
因为靳文修知道了他的来历,知道他能够猜到未来的事,自然也知道了他的担忧。
他就算没有藏得滴水不漏,靳文修也不该这么试探他。
靳文修似乎轻叹了一声,带着人回了战舰的操控室,疏白全程没有反抗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银白的眸子微沉,显露出一丝烦躁。
他向来没什么情绪,冷淡的厉害,大约这些时间跟在靳文修身边,到底将人放心里了,现在明白一切都是对方的试探,许多话许多事都是对方为了撬出他的秘密而说而做,让他感到了一丝欺骗。
“我确实猜到了一点东西。”操纵室内的大门关上,靳文修一边将外面的转用服褪下,一边道。
疏白冷冷看着他,“所以那天来我房间,说得话都是在试探,试探我知不知在星洞那天会发生情况。”
“你见我紧张,也就猜到这天肯定会有意外,所以你做了万全的决策。”
“按照你原本的计划,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外力干扰,所以你猜测自己是在进入星洞后发生了意外,这才更改了自己的计划。”
“你原本应该是第二批进入的对吧,现在你改成了第一批,避免了意外。”
“而且你不仅猜到了我的来历,你还猜到了景斓的来历,你知道他肯定会来围堵你,而且会在你出事的时侯,所以你才让我去更远的地方执行任务.......”
疏白一字一句道:“就是为了给景斓一个信号,我疏白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告诉你,让景斓可以放心大胆的在你危难时落进下石,以好你将他引入一网打尽。”
靳文修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疏白盯着他,继续着,“而景斓没有在你第一批进入时出现,也恰好证明了第一批不会有意外,有意外的是第二批,所以你让吕斯扮成你的样子站在夹板上,就为了给景斓的人一个信号,你,靳文修还在外面。”
“这样景斓就会觉得事情还和他记忆中一样发展,不会注意到端倪,不会注意到你已经进去,并且准备在第二次他攻进来时,亲自指挥将他围剿!”
疏白一口气说完,眼角似乎憋出了点晕红。
在他停下后,室内瞬间就静了下来、
两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半响后,疏白低声道:“你什么时侯猜到的。”
依然没有回答,没有声音。
疏白也不想再说话,沉默地站在原地,哪怕清楚对方已经知道了。
他也没说出,是不是知道他重生了这一句话,仿佛只要不说出口,靳文修就没有完全猜到一般。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侯。”
不知多久的时间,靳文修终于开口了,他上前一步,手指轻轻摁在疏白的眼角压在那抹红晕上,他道,
“那时候你叫我,域主。”
疏白一顿,本来想挥开靳文修的动作蓦然停住了。
“我还记得你的回答,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坐上域主这个位置的。”靳文修缓缓道:“听起来很奉承很标准的答案,但掩盖不了你第一次见我时的第一反应,你确信我是个白洞的主人。”
“这是让我奇怪的地方,再然后,你让我小心景斓,你说他知道我的事情。”
“要知道各个域主之间有所关联是不可避免的,他知道我的事情不奇怪,可能有眼线可能有探子,但这不值得你拿出来说,这说明,景斓一定知道我很关键的事情和信息。”
“光是这两点并不够,最明显的是在你,和景斓的身上。”靳文修缓缓道,一字一句解答着。
他的手指轻轻抹开疏白眼角的那点湿润,淡淡道:“你的变化太大了,景斓也是,我之前调查过你,被景斓困在中心岛不见天日的人,你不可能知道任何外界的信息,同样也不会在前一天对景斓真心实意,第二天就冒尽一切风险想逃离。”
“当时我就对你起了兴趣,所以我就更多的去调查了你的过往,越调查,越清楚你和过去的变化有多大。”
“而这一切,发生在一夕之间。”
在疏白微微睁大的目光下,靳文修继续道:“至于景斓,在他一夜功夫就铲除我的所有眼线,还有面对你时天翻地覆的态度时,我就知道了不对劲,很熟悉对不对,跟当初的你一模一样。”
“这说明你们遇到过相同的事情,让你们能一夜间改变让你们能预知未来,并前往自己认为对的路。”
至于遇到了什么事,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疏白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哪怕清楚靳文修猜到了结果,但也没想到对方会联想到那么久之前的事。
可这答案已经到嘴边,靳文修却没有再说下去,他只是道:“但我没有耍弄你的意思。”
“那天确实试图从你这儿得到一个今天是否危险的结果,但我说的话也全是真心实意,我想告诉你我会来这里,我也想告诉你,你不能来,没有受过训练身体是受不了的。”
靳文修轻叹一声,手从疏白口袋里摸出那瓶药,拿出来倒了两颗塞进对方口中,“我没有一句假话。”
“将你支远的事你说的对,我确实打算给景斓传递‘你什么都没告诉我’的信息,吸引对方入局。”
“但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意思,没有耍弄你,也不想这么做,这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疏白,甚至于你今天不说,我会永远‘不知道’你的秘密。”
他拉过疏白一只手,将药瓶重新放在了对方的手心,低声道:“你的事情在我这里,只有你想让我知道,和我不知道。”
“如果你不希望我知道,那我可以永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