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微妙,很奇怪。
跟最开始和景斓在一起时的感觉不太一样,那时只觉得心里有了人,躺在一起大概也只感到一些温暖,其他感触都轻飘飘的好像落不到实处。
现在却感觉身体乃至灵魂都沉了下来,有种踏了实地的感觉,很稳当。
仿佛沉入床榻陷入被褥后被包裹,会彻底沉溺入其中般。
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
疏白缩在被子里,他换了个姿势侧身背朝着对方,却在下一刻蓦然有一股力道倾身而上,将他拢入怀中。
“!”
刹那功夫,那只手臂牢牢框住了他的腰,灼热的呼吸也在这一刻落在耳后。
疏白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对方搂着他腰的手,推了推,纹丝不动,他不禁低声咬牙道:“靳文修......”
“你别装睡。”
身后没有反应,疏白依然被紧紧抱着,他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知道你醒着。”
“你睡着后没有这样的习惯。”
“松开......”
半响,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疏白破功了。
他紧紧抓着靳文修放在腰间的手,咬牙低声道:“你真幼稚。”
上次知道景斓在他身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一次,这次也是一次。
没反应,还是没反应。
疏白能怎么办,他总不能真去推对方将人‘叫醒’,万一是真睡着了呢。
靳文修就是吃准了这一点,而疏白自己也清楚。
对方最是擅长拿捏人的脾性。
既然不好大力挣开,疏白也干脆放松了靠着身后的暖炉,他拢了拢被子凑合着睡了。
反正,也挺舒服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侯起,已经不太抵触这人的触碰了。
在意识逐渐陷入沉睡之时,疏白莫名想起之前的画面,景斓紧紧抓着他质问着:
‘就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他的算计在你眼中就不一样了?’
他好像,忘记反驳了。
是忘记了,还是不打算?
或者,需要反驳吗?想要......反驳吗?
半睡半醒间,似乎有个东西蹭上了他的脑袋,但很快,就彻底入了梦。
靳文修将人抱着,轻轻将下颚抵在了白绒绒的脑袋上,手似乎收紧了些,低低道:“用不了多久了......”
“很快会是我的。”
他说过的,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绝不该是景斓那样的方法。
从大物到小件,无论是势力关系或是一个人。
何况像景斓那样重活回来依然根深在骨子里的毛病,星域同上一世一样被吞并,同所爱的关系依然崩塌,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是的,靳文修很肯定所谓的上一世,景斓不会赢,这样的人也赢不了他。
想着,他轻轻低下头碰了碰唇边的一缕白发,像是轻飘飘的蝴蝶从皮肤上划过。
既然输了一次,就让对方再输一次。
......
翌日。
疏白醒来时,身边的人又是不见踪影。
绝大多数时侯他醒来是见不到靳文修的,疏白莫名很习惯这件事。
不得不承认,确实像靳文修所说他们一起睡过很多次了,连一些小习惯和睡前睡后会面对的情形也习惯了。
想法到这里时,疏白目光蓦然一停,麻利地掀开被子离开了床铺。
他真是被感染了,竟然也想这些事。
很快洗漱完后,疏白如同之前无数次一样,将这些连同心底的异样抛之脑后,他很清楚相比于那些,现在更应该做什么。
整理了下穿着后,他随便吃了点早饭就出了门,径直往治疗室走去。
他得见一下维斯。
经过一夜的营养舱治疗,维斯的状态显然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