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盖在下一瞬打开。
景斓稍微躺了会儿后,缓慢地从舱内爬了起来,他摸了摸疼痛不已的头,一点点回想着昏迷前的一幕幕。
他欲想算计捕获疏白,却被对方在最后关头联合靳文修反将一军,最后他惨败溃逃。
甚至差点死在那。
景斓忽然重重咳嗽起来,冰冷的凉气冲入口鼻,如同刀锋从他脆弱的喉咙鼻腔里划过,越是咳嗽越是刺疼发痒。
心腹连忙从旁边弄了点温水过来递过去,景斓抓过喝了几口后才勉强平复下来。
他闭着眼重重呼吸着,好一会儿后才勉强回神。
“现在是什么时间。”
他的声音很沙哑,听起来异常粗糙。
心腹迅速报了个时间,同时将现在的局势,白洞和环冗那边的动静都说了下。
只是在说到白洞主要准备订婚宴时,声音明显停顿了下。
作为景斓的身边人,他多少知道一点内情的。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景斓就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赤红着眼睛质问道:“你说什么!”
心腹咽了口唾沫,低声重复道:“白洞主准备办订婚宴.......”
“跟谁?说完,快说!”
景斓突然极其暴躁,他的眼中满是血丝,低声怒吼着,急切之中手上也猛然用力,痛得心腹脸色扭曲了一下。
“域主,您看。”
心腹深吸一口气,忍下疼痛,随后从怀里拿出前几天送来的请柬。
景斓一把抓过,打开请柬看到那熟悉名字瞬间,他猛然僵住了,像是按下了静止键,脸上的所有神情在这一刻凝固。
他刻意没去回想的,昏迷前的那一幕......
疏白平静地看着他,吐出那几个字:
“我有喜欢的人了。”
有喜欢的人了......
这几个字每回想起来,都像是狠狠扎在了他心口,心脏抽疼地厉害。
哪怕他曾做过疏白爱上别人的准备,依然在早这一刻几欲崩溃。
而且,这个人是靳文修。
景斓带着治疗液的手轻轻抚上请柬,他颤抖着,轻轻地抚上那熟悉的名字,他摸着蹭着,越来越重越来越用力,像要硬生生磨下一层皮般,忽然——
“域主!”心腹一惊。
只见景斓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血液瞬间迸溅在精致的请柬上,顷刻间将上面的名字染得血红。
但他还是不停地用手去蹭,用力地擦着,沾满治疗液湿漉漉的手将上面的血越擦越多,越擦越杂,模糊一片。
“疏白......”
景斓微微低下头,死死抓着那张请柬,鲜红的血不停地从他的唇角滑落,混着眼中落出的眼泪尽数落在了上面。
他哽咽着,嘶哑的低唤着。
带着走到绝境的崩溃。
不应该的,他不是重生了吗,疏白不是重生了吗。
难道不是想让他弥补吗?
他愿意的,什么都愿意做。
可为什么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他应该是,又做错了许多事......
可他只是想疏白回头再看他一眼,再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一次,只要一次就可以了。
景斓死死睁着眼睛,眼泪与血液混在了一起将脸上晕得一片猩红,他的手指已经被磨破了皮,请柬却依然完好无损,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劳。
心腹见状,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好半响后,景斓才停了手中的动作,好似平静下来,身/下的治疗液早已被血液污染,晕染出大片的红色。
心腹这才敢开口,“域主......您的伤。”
“重新调试治疗液。”景斓从治疗舱内缓缓爬了起来,走出了治疗舱,红透相间的液体顺着他的衣摆不停地滑落。
“是....是.....”心腹连忙应下,催促旁边的医生工作。
吓愣的医生这才回过神,赶紧换一批新的治疗液。
“这个收好。”景斓将请柬放到心腹面前,平静道:“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