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套圈的小摊子周围摆了一圈漂亮的鹅卵石,这黑不溜秋的阵眼石就躺在那一堆石头里,实在是可怜得很呐,明珠蒙尘!
白肆玉说完,把阵眼石宝贝地塞回小包包,牧长烛看着这陈旧明显背了很多年的小书包,心里有一丝酸软。
“我累了。”白肆玉将书包拉链拉上,呼出了一口气,感觉到现在为止今天的很多大事才算是真正忙完且告一段落了,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彻底一轻。
身体里的疲惫如海啸般涌来,白肆玉突然就感觉眼皮子要打架了。
“我要休息一会儿,长烛,一会车到家了再喊我。”
说着,他就在座位上一歪,嫩生生的脸蛋贴着座椅,一边的脸被挤出一坨扭曲的嘟嘟肉,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看着那挤成一团的脸颊肉,牧长烛眸底泛起隐隐笑意,下意识伸出了手,可在手指指尖马上触碰到白肆玉发丝前,恍然梦醒般愣住了。
他的手指停滞在半空,又缓缓收回。
片刻后,牧长烛面色不改地将自己腿上的小毯子盖在白肆玉的身上。
只是眸光里的东西深得让人看不清。
白肆玉全无所觉。
他只是梦呓似的嘴巴动了动,一只手抓住毛毯无意识地向上扯了扯,整张脸彻底埋入了那带着牧长烛身上独特的冷冽木香气的小毯。
牧长烛一只手落在毛毯边缘。
“杜午,开稳一点,慢一点。”
“是,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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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肆玉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等他在一片暖烘烘的熔金似的阳光中醒来时,整个人都断拍了好几秒。
他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才聚起焦来,认出这是牧长烛给他租的房子的卧室.......
什么,卧室?!
白肆玉一下子清醒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长烛怎么没有喊他,他不会是被抱上来的吧!
白肆玉脑海里开始咕嘟嘟冒泡,趿拉着拖鞋就跑了出去,在冲进客厅的瞬间差点和正从厨房出来的杜午撞个满怀。
“啊!”白肆玉吓了一跳。
杜午也吓一跳。
“杜午你怎么在这儿?”“白大师你醒了?!”
杜午脸上露出喜色:“白大师你可醒了,你差点吓死我们。”
“你们?”白肆玉脑袋缓缓转动,这才看到正坐在客厅一边笑意温和地看着他的牧长烛。
白肆玉莫名耳朵尖一红。
他刚刚是不是太不稳重了!
“肆玉......我这么喊你可以吧?”牧长烛开了口。
“唔。”白肆玉耳朵有点痒痒的。
感觉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毕竟以前师傅才这么喊他,不过师傅是喊他小玉,太女孩子气啦。
“行。”反正他都喊长烛了。
白肆玉决定给他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一点特权。
牧长烛笑了:“是这样,昨天来到你家楼下的时候,我有叫你,但是叫不醒,所以干脆直接带你上来了,可你的情况又让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干脆在这儿打扰了一夜......肆玉不会介意吧?”
“唔,当...当然不会。”这还哪算什么打扰啊,这分明是留下来照看他了吧。
白肆玉心里暖暖的。
怎么办,越和这个牧长烛相处越感觉他人好好啊!
白肆玉有点感动,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一件事,打扰了一夜.......也就是说他睡了一整天?!
白肆玉眼睛缓缓睁大:“现在几点了?”
“下午一点过五分。”牧长烛右手握拳抵在嘴唇上,咳嗽了几声,收起一直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你饿了吗,我们出去吃饭?”
“饭是肯定要吃的,但我怎么会睡一整天呢?”昨天虽然要了他不少精力,可实际上道士作法动精动血的情况多了,昨天他还有牧长烛相助,不应该疲惫到那个份上。
如果牧长烛当时没有帮他,他一个人对付对面的九鼎阵,才是要躺个一两天,不过最终肯定也能赢。
白肆玉蹙眉思忖了片刻,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他现在身体里没有问题,也没有阵法残留的隐患。
“长烛你昨天在哪里睡的?”
刚刚听到牧长烛咳嗽了,该不会着凉了吧。
“在客房。”牧长烛其实十分认床,昨天的确没有休息好,但看到白肆玉活蹦乱跳地醒来,他莫名感觉精神了许多。
“啊?那个客房的褥子很硬的。”白肆玉皱眉,“你该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