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语半夜里被客厅的动静吵醒,隐隐约约听到了“着火”二字,吓得立刻一骨碌爬起身来。
抓起枕头边上的小夹袄边穿边开灯,套上拖鞋就奔去了客厅。
“哪儿着火了?”
甄语的声音刚一响起,两个半大小子便“嗷”的一嗓子,手忙脚乱的扯了东西遮挡。
“哪儿着火了?!”甄语对于二人的举动毫不关心,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同时鼻尖耸动嗅了嗅。
空气中似乎有头发烧焦后的那种糊巴味儿。
“褥子着了!我们刚拍灭了。”甄彦答道,人依旧站在炕上,横拖着个枕头贴着墙。
“对对对!褥子着火了。”与甄彦并排站立的傅宇也道,动作与甄彦如出一辙。
甄语上前一步,见两床被子都已掀至炕尾,只余两床褥子还铺在炕中间。
就是吧……每个褥子的中间位置都有个黑黢黢的大桃形儿,上面还隐隐闪着一丝火星儿。
甄语迅速上手将褥子拽至地面,拽的过程中火星儿又大了几分,两个男孩却还靠墙站着,一动不动。
“别光看着啊!把褥子扔到外面雪堆去!”甄语抬头招呼,却收获两枚摇头。
“要不,老妹你,你去扔一下吧。”甄彦勉强回道。
“你俩怎么啦?”甄语话音刚落,傅宇突然变得面红耳赤。
甄彦窘迫地道:“那个,那个……老妹儿你去给哥找两条秋裤呗!”
甄语:“……”
所以这俩货的秋裤是也被烧穿了吗?
甄语无语的套上了自己的棉服,快速的进出了两趟,先去将两条褥子扔到院里的雪堆中。
然后才回小卧室,从哥哥的衣柜中翻出两条秋裤扔到了大炕上,转身回小卧室睡觉去了。
客厅中被火烧屁股的难兄难弟对视了一眼,甄彦先开了口:“有裤子穿就不错了,大半夜的!赶紧换上接着睡吧。”
“嗯嗯!”傅宇连连点头,虽然家离的近,可再近也是隔壁,只好先借穿一下甄彦的裤子了。
两个人一横一竖的围着被烧焦的地板革炕席躺了下来,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甄彦习惯性被妹妹叫醒。
“甄彦!起来锻炼!”
甄彦迷迷糊糊地应道:“哦,知道了。”然后便摇摇晃晃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
傅宇半梦半醒中听到兄妹二人的对话,翻了个身又接着睡。
不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小响动,他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道:“锻什么炼啊?”
没人理他。
傅宇趴在炕沿上,努力睁开眼睛,刚看清眼前的场景,瞬间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嚯!甄语的脑袋倒对着他,虽然离的远,但大清早的谁受得了这个!吓死个活人了!
“你,你干嘛呢?”
“下腰。”甄语直起身来,又活动了一下全身的关节,头都没回的去了厨房。
甄母不在,炉火已来,甄语得自己重新升火,做早饭。
傅宇坐在炕上瞅两眼还在活动筋骨的甄彦,思考了一会儿,开始穿衣服。
拿着棉袄对甄彦说道:“我回家了啊!”
“你不在这儿吃啊?”甄彦挺意外的,这小子怎么忽然见外了?
“这都烧坏了,我得回家穿一个啊!”傅宇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烧坏的秋裤等团巴团巴塞进棉袄兜里。
甄彦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也得去找一条裤裤套里面,这少穿了一条感觉怪怪的呢!
吃过早饭,甄彦去院子里将两条褥子拖回屋来。
“老妹儿……”
“只能拆了重做,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