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有车驶来,王怀玉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会不会是王世忠手下?
车辆笔直朝着桥洞开来,是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昨夜把柳琼英送来的也是一辆大差不差的面包车。
面包车上下来俩人,身高一米八五往上,膀大腰圆孔武有力。
“朋友,你这日子过得也太惨了,跟我们来吧,我们是救济院的,有酒有肉有温暖的房子。”
“我不去,我哪都不去!你们快走开。”
王怀玉演绎出拾荒者怯懦胆小的样子。
“草,敬酒不吃吃罚酒!”
抓人的壮汉左右一看四下无人,上前勒住王怀玉的脖子,浸透高纯度乙醚的毛巾捂住王怀玉口鼻,只几秒钟王怀玉就昏迷过去。
放翻王怀玉,两名壮汉轻车熟路,踩灭火堆,抬起王怀玉扔进面包车。
面包车的后车厢除了王怀玉还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衣衫不整,估计是打野战被抓到,顺势迷晕了带走。
面包车缓缓启动,王怀玉睁开了眼睛,他早有准备屏住了呼吸,又装出挣扎逐渐微弱的样子骗过壮汉。
方世豪找王怀玉算是找对人了,没点社会经验根本玩不过这伙恶人。
“今天收获不错,抓了三头肉猪。”回到车里,抓人的吕翔格外兴奋。
“是啊,活是越来越不好干了,不像前几年一晚上随随便便就能抓十几个乞丐。”
开车的名叫钱镇涛,道上混的老流氓,满背纹身证明他的江湖地位,十年前被王世忠‘招安’,带着几名心腹手下为王世忠效力。
“涛哥,我刚才看那小姑娘长得不错,要不咱们把她留下来玩几天,等玩够了再送去谢老秃那。”
“别闹了,等月底发了奖金想怎么玩还不是随便你,忘了半年前李宏图他们没完成指标直接被摘了脑额叶?”
回想前车之鉴,吕翔吓得一哆嗦,不敢再提。
面包车驶离市区,培育尸衣地菌的场地在城外,如果场地在市内尸衣地菌成熟后孢散播开来可就惹出大乱子了。
就在面包车出城半分钟后,方世豪骑着摩托车尾随其后,与面包车保持着五百米的距离。
在公路上走了二十里路,面包车驶入一条车辙印清晰的乡间土路,方世豪跟着面包车沿着土路继续向前,绕过一片树林,前方出现一片灯火明亮的棚屋区。
棚屋区比较简陋,红砖垒起外墙缠绕铁丝网。
被剪掉舌头,打断一条腿的哑奴给面包车开门,一瘸一拐抬走面包车上的昏迷‘肉猪’。
窝棚区有一百多人,三个医生,两个会计,十几个保安,剩下的全是洗衣做饭,更换营养液处理排泄物和尸体的哑奴。
剪掉哑奴的舌头是让他们不要多嘴多舌谢露机密,打断他们一条腿则彻底断了哑奴们逃跑的念想,一个瘸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穿过荒野回到城市。
窝棚区首领是判了死刑却被王世忠保下的御兽师谢老秃,窝棚区的最高战力。
窝棚的布局非常简单,食堂宿舍等生活区占据三分之一的面积,剩下的三分之二面积是规划整齐的一座座大棚。
大棚在北方常见,钢管为骨,罩上一层塑料布再用胶带粘好,在大棚里栽种蔬菜水果可以有效隔绝风沙抵抗严寒。
窝棚区里的大棚栽种着尸衣地菌,透过半透明的塑料布隐约可见大棚里摆放着一张张木板床,每个木板床上都躺着一个毫无意识的活死人,尸衣地菌正以人体为温床蚕食生命力茁壮成长。
内院里简陋的棚屋灯光亮起,负责做脑额叶摘除手术的医生已经准备就绪。
但在送去核心区域前,肉猪们要先给谢老秃审查一遍。
看过了躺在地上的三名肉猪,谢老秃突然拔刀捅穿吕翔的喉咙,吕翔瞪圆了眼睛,鲜血咕嘟咕嘟往外涌,他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谢老秃,你干什么!”
小弟被当面捅死,打的是当大哥的脸,钱镇涛急了。
“姓钱的,要不是看你资历够深这一刀我先捅你,抓人都抓不明白,有奸细混进来了!”
王怀玉能瞒过嫌弃乞丐不愿意多做检查的钱镇涛吕翔,却在谢老秃面前露出了破绽,他的脚腕是白皙干净不见泥垢。
被当面道破身份,王怀玉也就不装了,从地上站起来,掸掸尘土。
“杂碎们,你们的末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