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妄紧紧抱着林寒的腰：“林寒，你做什么？”
“你放开我！”林寒使劲挣扎着，钟离妄的手却越抱越紧。
“林寒。”
钟离妄唤着林寒的名字，可林寒的眼中却只有掉进湖中的蛟童。
冷意自心底蔓延，林寒不该是这个样子的，除非……钟离妄甚至连那个可能都不敢想。
“林寒，合籍大典马上就开始了，我们回去吧。”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他。”蛟童受了伤，林寒担心蛟童出事，蛟童是因他而来，他不能不管他。
“你救不了他。”钟离妄说。
“你说什么？”林寒停下挣扎，回身看着钟离妄。
钟离妄说：“这里是魔界的禁地，传闻水中有魔尊传承，还有妖兽把守，凡是进去的，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那又如何？”林寒盯着钟离妄，一字一字道，“蛟童是为了救我，便是拼上这条性命，我也该救他。”
“那我们的合籍大典呢？”钟离妄的嗓子发紧，艰涩的开口。
“没有合籍大典。”林寒道，“我不会和你回去。”
钟离妄勉强笑了下：“林寒，别闹，吉时就要到了。”
“吉时？”林寒嗤笑出声，他想要推开钟离妄，可钟离妄抱着他的力道更紧了，钟离妄此时像是溺水之人，而林寒就是那根能救他性命的浮木。
“钟离妄，你如此骗我，怎能做到问心无愧与我合籍的？”林寒的眼眶有些红，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你因何把我从林家带出来？”
“因何给我吃药？”
“因何画下那欺天大阵？”
林寒每问一句，便如一把钢刀戳在钟离妄的心口。
“林寒……”
林寒打断钟离妄的话：“钟离妄，我自小被关在水底地牢，从未做过一件恶事，我何错之有？要为你和林骄阳献祭？”
“不是的，林寒，我……嘶。”钟离妄刚要解释，忽觉手上一痛，不由松手。
林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刃。
趁着钟离妄松手，林寒从他怀里挣出，立刻就要往湖里跳。
钟离妄瞬间挡在林寒面前。
“走开！”林寒厉斥，钟离妄却半分不肯相让。
钟离妄道：“林寒，跟我回去，我慢慢同你解释可好？”
“解释什么？解释你不知我的身世？还是解释你从未想过要我做林骄阳的替死鬼？”林寒说着，祭出紫气，“让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钟离妄看着紫气闪着森森剑光，张开手：“今日，要么你随我回去，要么，便杀了我。”
林寒胸口不断起伏，他紧了紧握剑的手，却如何都下不了手。
钟离妄道：“林寒，你舍不得杀我。”
“闭嘴！”林寒的手有些抖。
钟离妄向前走了一步：“林寒，随我回去，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可好？”
“钟离妄，别逼我。”林寒不可能跟他回去，却也不想伤他性命。
钟离妄又向前迈了一步，胸口已经快要抵住剑尖，他指着自己的命门：“林寒，这里是我的命门，我同你说过的，往这里刺，一击毙命。”
林寒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他怨恨钟离妄的狠心，却也感激钟离妄带他离开林家，即便搭进去一条命，他也从没有想过让钟离妄去死。
钟离妄一步步的靠近，林寒一步步的后退。
“林寒，跟我回去吧，我们先完成合籍大典，我把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钟离妄循循善诱，林寒却一句都不想听了，从渡劫期说到飞升后，如今又是合籍大典，林寒不敢再信钟离妄了。
“够了。”林寒把剑刺出一点，钟离妄的衣服上顿时渗出点点血迹。
钟离妄低下头，又看向林寒，突然就笑了，他握住紫气，血从指缝渗出，他一步步向前，紫气深深刺进他的身体，离命门不到半寸。
林寒吓得松开手，他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做什么，他甚至不敢去看钟离妄的眼睛。
“林寒，这样，我们算不算扯平了？”钟离妄哀哀看着林寒，“现在和我回去好不好？”
林寒摇头，他从钟离妄身边走过，背身对着钟离妄：“钟离妄，我伤你一次，还你一命，自此我们两清了，紫气还你，你我自此恩断义绝，以后不必再见了。”
“林寒！”钟离妄回身去抓林寒，林寒已经飞身跳进了湖里。
钟离妄欲跟着林寒跳下去，面前景象陡变，湖水快速退去，树木拔地而起，刚刚那大片的湖水竟在林寒跳进去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人在我族禁地造次！”话音刚落，立刻惊呼起来，“湖、湖不见了！快去禀报君上。”
钟离妄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缓慢的拔出紫气收起，尽管林寒有意刺偏，可这里距离命门太近，还是伤了他的根本，灵力在消散，他现在应该离开的，可他不能走，他要知道林寒去了哪里。
寇峦很快就来了，他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怒视着钟离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