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思绪万千,“老太太没剩几口气了,就当还阿尧哥的恩情吧。”
顾北弦心疼她,默了默,“别太累。”
“你也是,工作不要太累,晚上早点休息,应酬时不要喝太多酒,也不要抽烟,天冷记得加衣服。”
顾北弦极浅地勾勾唇,“你啊,就是人太好了,好人容易受累。”
苏婳轻声笑,“要不是人太好,也不会任劳任怨地照顾你两年啊。你看中的,不就是我有情有义吗?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万事皆有轮回。”
顾北弦调侃的语调,“得,还跟我玩起了玄学。”
两人抱着手机,煲着国际长途电话粥。
直到手机发烫了,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躺在空旷的床上,苏婳特别想念顾北弦。
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想念他的吻,和被他爱的感觉。
隔壁卧室。首发
柳忘正耐着性子给苏佩兰做思想工作,“佩兰姐,阿尧喜欢小婳喜欢了那么多年,如今老太太病重,想看两人结婚。你抽空好好劝劝小婳吧,她一向孝顺,肯定会听你的。”
苏佩兰十分为难。
来的时候,顾北弦特意打电话交待她,让她看好苏婳,不要和顾谨尧走得太近。
她要是敢撮合苏婳和顾谨尧,不是拿刀往顾北弦心上捅吗?
苏佩兰迟疑片刻,“妹子啊,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兴父母之命了。婚姻大事,他们自己说了算,咱们就别掺合了。”
柳忘不高兴了,“亏我还把你当姐妹,这点忙你都不肯帮。”
苏佩兰只好交底,“不瞒你说,小婳是我捡来的,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不能强迫她,是不?”
柳忘眼睛亮了亮,“她生父是谁?”
“陆砚书。”
“陆砚书,陆砚书,陆砚书。”柳忘重复念叨着,“这名字有点耳熟呀,好像在哪听过。”
她拿起手机,上网搜索。
搜出陆砚书很多信息。
京都知名画家,陆氏集团第二大股东,长得一表人材,风流倜傥,且未婚。
原本柳忘只想让顾谨尧和苏婳搞个假婚礼,满足一下老太太的夙愿。
如今见苏婳背后有个这么好的家世,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人本性贪婪。
柳忘也不例外。
她暗自盘算,苏婳是陆砚书的独生女,以后将继承他名下所有的财产。
那是怎样一笔巨大的财富?
没人会嫌钱多。
柳忘眼珠顿时有了异样的神采,拉着苏佩兰的手花言巧语道:“你劝劝小婳,我们家阿尧不比顾北弦差,长得帅,脾气也比他好。你不知道那孩子脑筋有多死,我给他介绍了很多姑娘,可他一个都不去看,心里只有小婳,还跟我约定三十岁后再结婚。我觉得啊,就他那个死脑筋,要是娶不到小婳,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结婚了。佩兰姐,阿尧是你看着长大的,当年为了救小婳,他差点搭上性命。你就忍心看他打一辈子光棍吗?”
苏佩兰左右为难。
顾谨尧是不差,可是顾北弦也挺好啊。
顾谨尧对苏婳是有救命之恩,可是顾北弦也曾救过她母亲的命。
手心手背,都是肉。
第二天吃过早餐。
苏婳要去医院,苏佩兰把她拉进自己房间。
她悄悄地问:“小婳呀,你觉得阿尧怎么样?”
苏婳不知她话里有话,如实道:“挺好的。”
苏佩兰试探的语气说:“阿尧这孩子挺痴情的,要不你们俩干脆在一起吧?”
苏婳头皮微微发麻,“我对阿尧哥是兄妹情,是亲情和恩情,我会尽我所能地还他的救命之恩。可是让我以身相许,抱歉,我做不到。恩情和爱情,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苏佩兰挠挠头皮,“我觉得也是。行,你去医院吧,我心里有数了。”
苏婳用保温桶装上亲手熬的粥,来到医院。